實際上, 幼崽頗為讚同他們的話, 但讚同的部分卻不是烏魯克之王的孩子, 而是金星女神伊什塔爾的孩子,值得這世間最好的一切——無論是讚揚,歌頌, 珍寶又或者是王位。
雖然他嘴上喊著mama, 但是若有其他人敢冒充她的孩子,那麼他也不介意讓那些厚顏無恥的人, 嘗嘗看什麼叫做‘惡意’。
“我不明白, ”Caster尼托看著幼崽,“他不是人類, ”這點在場所有人類與英靈都已經有了清楚的認知,“但他也不是英靈。”無論英靈想如何的日天日地, 都無法改變他們曾經生為人類的事實, 更何況英靈說到底, 也隻是魔術的一種體現。
便是有著人類身軀,無法靈子化的Saber阿爾托莉雅,身上也帶著極重的魔術痕跡。但眼前這個金發金眸的幼崽, 他看起來與人類無異, 若不是之前來自吉爾伽美什宣告一般的攻擊, 誰都看不出破綻:“那麼他是什麼?”
“哈哈哈, 天空之女啊, 你竟在為這種事情而煩惱?”奧斯曼迪亞斯看夠了戲, 倒不介意給尼托做出解答, “不是人類,更不是英靈,正是因為他是冬木降生出來的偽聖杯,是我們這次聚集於此,想要毀滅的對象啊。”
奧斯曼迪亞斯看起來像是看到了什麼令他愉悅萬分的事情:“哈哈哈哈,本王忽然有些遺憾那麼早就離開人世了,”雖然他已經是少有的長壽君主了,“人世間,不愧是創造奇跡的地方啊,哈哈哈哈哈。”
是……冬木的偽聖杯?
尼托克麗絲瞪大了眼睛,看著那金發金眸,看起來頗為無害的幼崽:“但是不是說,冬木的……不是真正的聖杯麼?”尼托雖然極為擅長魔法,但是對於聖杯擬人這件事卻還是接受無能,“更何況他看起來已經是一個獨立的存在了。”
法老王不以為意:“你以為為什麼聖杯是‘萬能的許願機’啊,若不是有自己的思維,能夠思考甚至做出決斷,他又如何去實現他人的願望呢。”埃及曾經也有類似的存在,作用卻隻是‘增幅’而已。
“這世間能走到聖杯麵前的人不少,卻也不乏那些貪婪之輩啊。”埃及王不知想到了什麼,冷笑了一聲,“那些隻想借助他人之力一步登天的狂妄之徒,卻是占據了這世界的重頭呢。”
“所以他才會喊伊什塔爾為‘母親’啊,天空之女。”奧斯曼迪亞斯的笑聲越發猖狂,“正是因為他的感情,他的記憶,他的意識甚至是他的存在,都源於伊什塔爾這個女人的緣故啊。”埃及王如此回答道。
所以,這才是‘唯一’的那個聖杯,因為他已經被賦予了‘思考’的能力。
“他是伊什塔爾所有的怨恨,所有的憎惡,所有的憤怒,所有的不甘所凝聚出來的生命體啊。”奧斯曼迪亞斯生前對魔術和神明之力了解頗深,和伊什塔爾更是一同度過大半生的朋友,“他是金星女神所有負麵的存在。”
奧斯曼迪亞斯看著伊什塔爾,眼神中流露出來的是興味十足:“有趣,”他抬起手,將自己頭頂下垂的頭發再次撩到了腦後,“真是太有趣了,”他的笑容越發燦爛,“伊什塔爾,吾之友啊,你果然是天賜的神跡啊!”
艾蕾上前一步,擋住了法老王灼熱到想要將伊什塔爾解剖的眼神,甚至憤憤不滿的瞪了回去。而被她護在身後的伊什塔爾,卻一反常態的沒有回話。
“正是如此哦,”幼崽倒不介意自己的真實被戳穿,“我自降生起,就被這片土地的靈脈所供養,”他的手指劃過了眼前的大地,“但是還不夠,這些力量不足以讓我擁有獨立的‘肉體’,甚至你們——”他的手指指向遠阪凜、間桐櫻和伊利亞。
“——的祖先,還在不斷的汲取和消磨的我力量。”他看起來十分不滿,“若不是你們的貪婪,我便能夠早早的母親在一起,與她一同在這個世界上存在著了。”他鼓起臉頰,這個動作讓他看起來更為年幼了。
間桐櫻等人已經卡頓,而遠阪凜已經開始考慮退出這次神經病戰爭的可能性有多大了。
反倒是吉爾伽美什*2,英雄王張嘴回懟埃及王,開什麼玩笑,伊什塔爾出醜他自然是可以放肆嘲笑,因為伊什塔爾是屬於他的烏魯克的,屬於他吉爾伽美什的東西,而那個埃及王哪裡來的立場,嘲笑他的人?
舊閃則走到了伊什塔爾的身側,抬手壓住了她的頭:“你那是什麼表情啊,”舊閃下手力度很重,伊什塔爾甚至無法抬頭去看他此刻的表情,“就因為這點兒小事?”
小事?
伊什塔爾知道她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兒,便是在隔絕了所有感性的部分之後,她依舊有種‘殘缺’的感覺。但她以為那是神格缺失所帶來的不適,以為那是心理上帶來的暗示和遺憾,卻沒想到她的負麵竟然已經有了直接意識。
要是多麼黑暗的負麵情緒,才能夠凝聚成一個獨立的‘存在’呢?
伊什塔爾不敢想,也不願意去想,甚至她此刻連日後究竟要如何去做都不想去假設了。
“彆那副表情,伊什。”舊閃的口氣軟了一些,“這難道不是一件好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