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溪姐,可以這樣叫你嗎?”梁文文突然站在門口,噙在眼裡的笑意持續向謝溪散發她的友好。
謝溪猛地看過去,如遭霹靂。
梁文文能到南海城,甚至出現在她視野中,證明她什麼都知道了。
她知道顧廷野行為怪譎,可完全沒料到他會把他們之間的關係告訴他即將新婚的妻子。
梁文文身份尊貴,會怎麼對付她?
顧廷野葫蘆裡到底賣得什麼藥。
把她綁起來和梁文文麵對麵交談,想看兩個女人為她爭鋒相對的戲碼?
她手腳鎖著,怎麼看都是她吃虧。
“你早這樣叫了。”她沒打算和梁文文交朋友。
畢竟哪個女人看見未婚夫和自己侄媳婦搞在一起還跟沒事人似的客客氣氣,要麼真傻,要麼來者不善。
顯然梁文文隻是天真,不是腦子壞了。
“你這麼不怕死?”謝溪先發製人地問道,“那樣喜怒無常的人,動不動就要打要殺,你不怕嫁給他,命都沒了。”
“你在說我嗎?”梁文文怔了一下,然後噗的一聲,輕笑出來,“我愛他,甚至可以忍受他身邊有彆的女人存在,包括你。”
梁文文徹底將話擺到明麵上。
仍然保持著那副無害的純真笑容。
謝溪在心底翻了個白眼。
這種抽瘋的想法沒什麼好佩服的。
命重要,自己最重要。
仿佛是跟她唱反調,梁文文又補充了句,“愛他比命重要,你不愛他,所以你體會不到。”
愛他?
彆惡心她了!
她恨不得全京都的人聯合推倒顧廷野的暴政,恨不得殺了他。
血腥狂暴的人,梁文文竟然還這麼死心塌地。
“你用不著這樣,憑你的條件什麼樣的男人不好找,何必獨吊到他一個人。”她心有愧疚。
雖非她本願,梁文文已是顧廷野官宣的未婚妻,她卻還和顧廷野斷不乾淨。
誰都不好受。
“不要這樣說,我不是為了說這些才來的。”梁文文立刻維護住顧廷野,在她心裡,阿淵哥哥是最好,“謝溪姐,從第一次見麵我就認出了你,我們是同一所小學。”
c小學······
“你和我一個班?”
“我是二班,你在一班。”梁文文緊接著就從包裡拿出她的小學畢業證。
上麵一寸照片氛圍晦暗,那個時候的梁文文雙眼空洞無神,和現在完全不同。
毫不誇張,像死了一樣。
“你當時可是我們學校的風雲人物,漂亮張揚,我記得好多小男孩給你送情書,攢了一個抽屜的情書呢,可把我們羨慕壞了。其實如果我是男孩子,也願意喜歡你,你長得漂亮,又會跳舞。學校大大小小的文藝活動,都是你領舞,獲了好多獎呢。可惜那個時候,我隻能在台底下看著,你不知道我有多崇拜你。”
梁文文滔滔不絕地敘述曾經的“風雲事跡”,越聽,謝溪臉色越難看。
塵封的陳年舊事猛的破碎,炸進腦海。
小學到初中畢業前,她的生活衣食無憂,過著千金大小姐的日子。
讀貴族學校。
小小年紀就有幾十款限量包包,連書包也要限量款。
偌大的謝家,有個一百多平的衣帽間,專門放她的舞蹈服。
世界上能搜羅到的所有裙子款式,她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