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送出去的禮物,從來沒哪個女人敢這麼對待。
謝溪看著他嘲諷的臉,不知道為什麼,眼睛熏得慌。
她後悔了,真的後悔了。
當初找上顧廷野是最錯誤的決定。
如果可以,她一輩子待在顧家,一輩子守著顧隅,也不想和顧廷野鬥智鬥勇。
她真的怕夠了。
既然局麵已經造成,離開顧家,是她唯一的生路。
失落的情緒填滿身體,謝溪目光黯然,淚水淌下來,“你沒有心,難怪你最愛的溫芷柔會離開京都,寧願去國外發展也不想看到你,你這種人活該孤獨終老。”
顧廷野驀地停下來,靠著她的身體。
她退出來的一瞬間,顧廷野猛然掐住她的脖子,將她整個頭強硬掰過來對視,手指毫不留情地陷進去。
好不容易恢複血色的臉極速煞白,堪比白熾燈透發的詭亮。
“我給過你機會了,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你。”顧廷野沒有放過謝溪的打算,眼中殺意越來越濃烈。
整個手背青筋狂暴,張亂火躁的氣息在她臉上撲打,他的恨在此刻暴露無遺。
“世界上多的是女人,信不信,我隨便找都能找到像你的。即便他們恨我、怕我,照樣和你沒兩樣,都隻配在我腳底下討飯吃。我要殺你,比碾死一隻螞蟻還要簡單,你的命在我手裡,是死是活你說了不算,懂?”
他裂眥嚼齒地說道。
“有種你現在就殺了我,看看誰能在你手底下撐五年,或許更久。”謝溪蒼白的嗓音從喉嚨間擠出來,她的大腦逐漸空白,肺腔蔓延著崩裂感,距離死亡越來越近。
她得活下去,強製自己保持清醒。
“我成全你。”顧廷野黢黑的瞳孔黯然密布。
指尖往裡又陷進一厘米,清晰地摸到她脆弱的脖骨,隻要再用力一點,輕易就能碾碎。
看著謝溪痛苦的表情,那張平時不屈憤恨的臉在逐漸失去顏色,他內心閃過異樣的感覺。
她說得對。
不願屈服的人多的是。
但如她倔強又貪生怕死,一心一意活下去,恨他且擅長鬥智鬥勇的女人,一個要素容易找,幾個要素集中在同一個人身上,很難。
他鬆開謝溪,居高臨下地看著跌坐在地的女人,雙眼毒暗,“彆給我耍小心思,更彆再激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