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翻著,所有的記錄在六歲這一年戛然而止,她皺眉,給x發了一份郵件。
六歲這一年,明家一家由於明父升遷舉家搬到華海市,記錄也是從這個時候開始的。
x的回複很快發了過來。
“抱歉,她六歲之前沒有痕跡,沒有照片留下。我去了明家老家,時間久遠沒有查到什麼。”
沒有痕跡,夏冷凝視著這幾個字,人隻要存在必要痕跡,除非是從石頭裡蹦出來的。
她哼笑了一聲,二十三年前她才六歲,不可能有人為了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孩子開始做餌。
“查六歲之前的事情。把她弟弟的車禍也查一下。”
不過六歲,是二十三年前嗎?夏冷靠在椅背上,眼睛沒有聚焦,思緒飄散到了某個地方。
那年發生了很多事情,明渝她和哪一件有關呢?夏冷的手指輕輕點在紅木桌麵上。
事情越來越有趣了,明渝到底還有多少驚喜給她。
*
夏旻最近諸事不宜,不僅被老爸塞到報社,還遇上肖成漾那個瘋女人。
也不知道是撞了哪門子的邪,事情沒一件順的,連選個組員都選了個破布枕頭,不中看也不中用。
可那是他自己選的,也隻能吃下這個悶虧。夏旻灌了一口酒,厚底馬克杯“咣”的一聲撞在玻璃桌麵上。
“旻哥,這是怎麼了?哥幾個給出你想想法子。”夏旻的一個跟班很有眼色,把身邊的女人推到夏明身上,自己給他倒了一杯酒遞過去。
夏旻接過酒杯,哼了一聲,“肖成漾那個女人在報社。”
跟班嗆了一大口,劇烈地咳嗽,“什,什麼?”
華海的圈子就這麼大,富二代之間互相的很了解。
不,也不是都了解,有一個人他們不清楚,夏冷……
跟班看了一眼灌酒的夏旻,沒吱聲。
夏冷,夏家最正統的繼承者,手握華海集團40%的股份,卻去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醫院當醫生。
而肖成漾作為夏冷的朋友,卻完全相反。肖氏集團的獨女,生性開放,最大的人生宗旨是及時行樂,風流韻事一段接一段。
但是手段卻和她的朋友如出一轍,大學畢業接過老肖董的擔子,三年就把集團業務提升了兩個檔次。
然後人家轉頭就拍拍屁股離職了,理由是“沒有挑戰性,無聊。”。沒想到人在夏家的報社,這背後要說沒有夏冷一點手筆他都不信。
碰上這麼一位主……
但是誰讓夏旻是他的老大呢,他硬著頭皮安慰道:“老大你放心,她很快就沒興趣了,你彆擔心!”
夏旻:“……”
他沒有被打,夏旻聽了他那話,本欲發作,可一個電話進來了。他看見夏旻臉色都變了,話也沒說立馬就走了。
不過,管他呢,關他什麼事?
“買單!”
能讓夏旻臉色大變的也隻有他的父親夏長嚴了,回想起電話裡簡短至極的內容,夏旻神情鬱鬱,不知道這次又會以什麼理由訓他……
“在哪?現在來我辦公室。”永遠都隻有這兩句話。
如果不是他媽,他甚至都要懷疑他是不是他爸親生的了,夏冷才是他親生女兒吧?
“聽說你沒去上班。”夏長嚴頭也不抬,繼續審批手下人送來的文件。
“我最近身體有點不舒服,請了假。”夏旻站在桌前,氣勢全消,甚至帶著些許的怯意。
夏長嚴取下金絲眼鏡,他年過五十,保養得當,看起來隻有四十出頭。他身居高位多年,積威甚重,眼皮一掀竟讓夏旻感受到無上的壓力。
夏旻:“明天我就去上班!”
“阿冷去過報社嗎?”
“什,什麼?”夏旻抬頭對上夏長嚴如鷹般銳利的眼眸,很快錯開。
他爸爸把他叫來問夏冷?太荒謬了!
反問道:“不知道,您不是很清楚嘛?還來問我乾什麼?”
“夏旻,我給過你選擇,你放棄了。”夏長嚴隻是淡淡地說出了上夏旻最深的話語。
夏旻紅著眼,大聲道:“選擇?你管我十歲說的話叫選擇?為什麼你不再問問我想要什麼?”
把少不更事的他和夏冷拉到麵前,問他要做什麼就叫選擇嗎?
夏旻隻覺得可笑,是,他選了玩樂,可夏冷呢?她選了另一條路,現在不也沒回公司嗎?
“阿冷比你優秀,你接不了我的擔子,這個位置是她的。”夏長嚴早就不對自己的兒子抱什麼希望了。
聰明的人從小就和那些普通的孩子不一樣。即使平庸的人再怎麼追也沒辦法達到他們的高度。
而夏冷,就是聰明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