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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書從手心裡緩緩抬起淚臉來,瞠著紅紅的眼眶,愣愣地看著蘇羨走出書殿的背影。忽覺更加難過了。
她忽然發現,這個孩子的內心,其實是細膩而溫柔的。
她好難過,為什麼自己不是撫養他長大的娘呢,如若是,她一定將自己所有的愛都給他啊。
來來就睡在了書殿,書殿裡暖和。
蘇羨已經走出了大門,聲音傳來:“彆再吵到來來睡覺,不然它耍小脾氣你得給它加餐。”
於是乎他前腳剛走,後腳就有宮人把玉書拉了出來。
第二日,蘇羨做完了功課,也去過了禦書房,就來到書殿。
得他允許,玉書已經早早在門口候著了,她見了蘇羨,眼眶紅紅,欲言又止的模樣。
蘇羨先跨進了門口,她便也跟著走了進去,
他在自己的矮書桌前坐下,牽了牽衣角,先問:“昨天你講的事,還跟其他人講過嗎?”
玉書道:“便是我想講,又有幾個人信?恐怕還沒等他們信我,我就會先被當成妖言惑眾的瘋子了。”
蘇羨抬眼看她,眸子略顯細長,十分乾淨,定定地看著她的眼睛,道:“講過還是沒講過?”
他要聽到確切的答案,而不是似是而非的敷衍。仿佛這個答案對他來說至關重要,可以決定他接下來要怎麼打算。
玉書莫名地被他的眼神看得心裡發沉。
都說孩子的眼睛明亮而純真,但他的眼神明明是個孩子,卻又不是個孩子。
玉書在那眼神注視下肯定地答複道:“不曾對旁人說起過。”
其實她自己很清楚,這件事是底線。
除非她真的心中再無顧念、破罐子破摔,否則她是不會輕易對外人提起的。
因為一旦開了那個口,就等於是打破了這個底線,就再也沒有可挽回的餘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