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蘇折不會再對她留任何情麵,她在這宮裡無依無靠,最後吃虧的還是她自己。
大概就是輕則被當成瘋子,重則妖言惑眾被處死吧。
這世上又有幾個人會相信這麼離奇的事?
而她也不可能完全沒有顧念,真的走到兩敗俱傷的那一步。
玉書看著蘇羨,窗明幾淨,窗外的光線將這孩子映襯得細白如玉,模樣好看極了。
大概他就是自己最大的顧念吧。
蘇羨點了點頭,後來一邊翻著書一邊聽玉書繼續講那些過往的事。
她講了不少年少時的事,蘇羨淡淡道:“那些以前慶嬤嬤都講過。”
玉書頓了頓,蘇羨從書裡抬起臉來,驀然神色有兩分恍然,道:“難怪那時覺得生疏,似乎故事裡的我母親讓我感到陌生。原來如此。”
故事裡的本也不是他母親,她們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蘇羨又垂頭下去,道:“講點其他的。與我爹無關的。”
她所有的一切都是圍繞著蘇折展開的,若要是與他無關的,那就隻剩下她進到玉書身體裡後在鄉野裡生活的那幾年了。
後來,兩人一連數日,每天都有一段時間是在書殿裡共同度過的。
玉書是個講故事的人,蘇羨則是她唯一的聽眾。
除了生活的艱難,也有過鄉野的趣事,有時喜怒哀樂呈現在她臉上,轉瞬之間卻又如過眼雲煙。
那幾年的事她講得很細致,如果不是蘇羨願意聽的話,她可能自己都不會這般詳細去回想。
因為那時她心裡時時充滿了煎熬,並不曾認真對待生活中的美好,可是現在想起來,卻還曆曆在目。
蘇羨基本上不插話,都是她在說。
等到故事終了,玉書道:“我原以為我曆經艱辛回來,曾經的人還在那裡等我,可結果隻是我以為。你爹滿心滿眼都隻有她,我始終無法再橫插在他們中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