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梔腦子裡快速運轉了片刻,昨夜請來參加晚宴的都是林氏族人,又都住在崇仁坊和臨近的坊子裡,的確沒有留宿的必要。
她繼續看向應兒:“那你昨夜聽到你家主母出去後又是什麼時候聽到回來的腳步聲?”
應兒眯著眼思索了會:“應該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不過那個時候奴婢已經睡得迷迷糊糊的,隻是隱隱約約聽到了開門聲。”
李三木聽得有些憤怒:“你既知你家主母外出,為何不跟著一塊兒出去?”
應兒隨即露出一臉愧色:“主母平日裡有事才會吩咐奴婢們跟著,她若沒有吩咐,奴婢們也不敢自作主張的。”
“這倒也是。”
李三木若有所思的頷首,又抬眼視向楚南梔,想請求她的意思。
楚南梔還有些疑惑想要打探清楚,繼續問道:“昨夜你家主君在何處歇腳?”
“是在薑小娘的院子裡。”
提到此事,兩名侍女臉色變得陰晴不定的。
“嗯。”
楚南梔不由得冷笑了聲。
倒也是,那麼個嬌滴滴的美人兒在院裡藏著,想來是個男人都會多多憐惜的。
無聲的凝視了侍女們片刻,她語氣變得淡淡道:“你們先回屋子裡伺候你家主母,不可提我與李郎君問話的事情。”
應兒、覓兒應了聲,立即起身往屋子裡走去。
李三木瞧著二人走遠,躊躇不安的問道:“楚娘子,依你看可要立刻拿人?”
“不急,調查清楚了再拿人不遲。”
這前腳才將人家女兒帶走,現下要是再將周氏下獄,如果的確是她作惡倒也罷了,若是被冤枉的,那她們母女往後在林家可難以立足。
捕風捉影的事也不能一而再再而三。
“三木,你們確定已經檢查過院中四處,的確沒有發現有外人踏入的半點蛛絲馬跡?”
楚南梔其實心裡對二叔婆、三叔婆有些懷疑,這兩人都是心裡藏刀的主,又喜歡插手人家的家事。
尤其是那三叔婆大陳氏,她能夠在林錦驍上任第一天讓侄女小陳氏跑到縣衙去害他,同樣也能雇凶殺人,將這對厭煩的母女徹底除掉。
李三木堅定的搖了搖頭:“楚娘子,我們已經將院內院外搜查了個仔細,如若真是外人進院,那無論如何也能搜查到一些腳印或是破壞的痕跡,咱們蘆堰港氣候潮濕,崇仁坊附近的幾座坊子都是古樹參天,院牆內外的泥土皆比較鬆散,
而且我仔細查看過內院的院牆,牆壁要比前院高上許多,想要翻爬進來也不是件容易事,不可能不留下半點痕跡,更彆說崇仁坊緊鄰著縣尉府,又靠近西城門,守衛巡邏的密度要強於其他三門,日夜都有人值守,怕是沒人敢堂而皇之的入院。”
“嗯,你說的倒是有道理。”
楚南梔聽得一臉欣慰,沒想到這家夥跟著自己辦了幾次案,如今心思比以往要細膩了許多。
這樣看來,的確可以排除掉外賊入院的可能了。
結合前後種種情形來看,最有可能殺害林三娘的凶手也的確隻能是周氏母女。
“可找到了那柄殺人的短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