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剛在正廳裡落座下來,便見名身形瘦削的小侍女急急忙忙奔了進來。
林錦惠連忙起身問道:“明兒,家裡怎麼樣了?”
聽到是小姑子那位侍女的名字,楚南梔也跟著看了過去,隻見明兒陰沉著小臉蛋,悻悻的答道:“二娘,主君陪著薑小娘送三娘的靈柩去城外的普羅庵了。”
“普羅庵?”
楚南梔聽著這個名字甚覺熟悉,忍不住念了出來。
“蘆堰港未成年夭亡之人都會送到普羅庵停靈安葬。”
林錦驍慢悠悠的喝了口茶,語聲清冷的和她解釋了句。
隨後又神色冰冷的瞥了眼林錦惠,吩咐道:“錦惠這幾日就留在家中陪你,晚上我帶小寶們一起睡。”
雖說心裡很不樂意,可一想到她今日在縣衙裡圍著自己尋死覓活的樣子就有些可怕。
楚南梔裝作不情願的點了點頭,但心裡早已樂開了花。
如此一來,就可以理所當然的和小白臉分房睡了。
林錦惠瞧著她很不樂意的樣子,可憐巴巴的過去央求道:“嫂子,我怕,我不敢回去。”
聽她提到這個話題,楚南梔意有所指的問道:“你怕什麼?”
“我怕......”
林錦惠捂著小嘴,聲音低沉的說道:“我怕林三娘找我索命。”
“你再胡言亂語,我現在就將你送回家去。”
林錦驍注視著跟前安靜的三個小寶,有些不滿道。
林錦惠嚇得不敢再說話。
楚南梔拉著她和明兒到臥房裡關上門,一起坐到床榻邊上,接著問道:“錦惠,你給我實話實說,林三娘的死到底是不是你所為?”
林錦惠淚眼婆娑的搖頭,正要開口,楚南梔又立即強調道:“你想清楚了再說,現在你能安然無恙的出來,是因為你母親主動招認了才替你洗脫了嫌疑。”
“不是我,嫂子,真的不是我,也不會是我母親。”
林錦惠傷心欲絕的又撲進她懷裡痛聲啼哭了起來,支支吾吾道:
“錦驍哥哥不讓我到你麵前哭哭啼啼的,可我實在忍不住,我聽說母親被下了獄,我想去看母親,他們又不讓,如若不是擔心母親我現在真的連活下去的**都已經沒有了。”
明兒也在一旁苦口解釋道:“楚娘子,昨夜二娘回房後就歇下了,她壓根就沒有出過門。”
“你如何能證明你們二娘未出過門?”
楚南梔見她語氣如此篤定,有些好奇的問道。
明兒皺了皺眉:“二娘房間的門前些日子被她踢壞了,一直還未來得及修理,所以開門的時候即便聲音再輕都能發出聲響,而柳葉窗又是開在池塘邊的,二娘本來就膽小又不識水性,她不可能走柳葉窗翻出去。”
話到此處,明兒忽的頓住,小心翼翼的察視二人許久,欲言又止幾番才肯繼續說道:
“昨夜奴婢在耳房輾轉反側到將近天明才安睡下,壓根就沒聽到過二娘房中有任何動靜,就算腳步聲可以掩蓋,可二娘若是出去開門的聲音必然是掩蓋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