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嬤嬤連忙擺手道:“老奴不知娘子在說些什麼。”
說完,神情變得極為慌張,匆匆忙忙朝著林亭臻揖了揖身:“還請主君早些過去,小娘如今懷有身孕,老奴擔心小娘一個人出城會有閃失。”
之後,轉身就衝出了屋子。
“這老嬤嬤,今日是怎麼了。”
林亭臻覺得她今日怪怪的,見著侄媳婦跟見著鬼一樣害怕。
也不敢再耽擱,他溫聲對楚南梔說道:“捕風捉影的事情侄媳婦就彆再折騰了,彆被那惡婦給蠱惑了,我現在得陪著你小嬸子趕回普羅庵,讓大家都撤吧。”
楚南梔眼看著院裡的池水就要被清理乾淨了,有些不甘心,腦子裡迅速的反應了一遍,故意拖延起了時間:
“族叔啊,聽你方才的話也是知道那位老嬤嬤救過小嬸子的對吧?”
“也談不上搭救,這位薑嬤嬤在你小嬸子最潦倒的時候一直陪著她照顧她,在我和她眼中自然是勝過救命之恩了。”
林亭臻解釋完,已經沒了耐性,開始催促道:“走吧走吧,等老叔將普羅庵的事情打理停當後,回來再請你和大郎來府上。”
“族叔何必這麼著急,剛才我問族叔可否知道這後院裡有沒有人識得水性,族叔不知,可我卻偏偏知道一位,難道族叔不想知道是誰嗎?”
楚南梔偷偷的瞥了眼池子的方向。
“有什麼可好奇的。”
林亭臻一臉不屑:“這蘆堰港識得水性的人多了去了,會點水性也不足為奇。”
“可我卻好奇啊。”
楚南梔瞧著池子的水終於被放乾,說話的語氣也變得硬朗了幾分,自顧自走到池子裡邊,便見一名衙役指著靠近內院的一處池壁說道:“楚娘子,這水正是從此處灌進來的。”
楚南梔仔細檢查了一遍,發現這些不規整的池壁都是用巨石堆砌出來的,而且還有鬆動的痕跡。
她興奮的朝著差役們吩咐道:“將這些石頭挪開。”
林亭臻聞聲立刻奔了過來,不滿道:“南梔,你這是要做什麼?”
“我方才不是答應過族叔,要為你找出陷害大娘子的人。”
楚南梔不緊不慢的彎下身去朝著石縫裡看了眼,發現池壁背後竟是一處地洞,下麵沉積著半潭水。
看來凶手就是從這裡將剔骨刀塞進來的。
正在這時,李三木從外麵大汗淋漓的趕了過來,欣喜不已的朝著楚南梔大喊道:“楚娘子,我們找到了新的線索。”
“什麼線索?”
楚南梔刻意提高了語調,視向林亭臻。
“柳葉窗外五米的位置我們發現了血跡。”
李三木答道。
“族叔,實在不好意思了,還得麻煩你再耽誤一會兒。”
楚南梔也不藏著掖著了,直言道:“我現在身為林錦惠和周大娘子的訟師,為她們母女鳴冤是我義不容辭的責任。”
也沒想到這麼輕易的就尋找到了線索,眼下不僅為周氏洗清嫌疑不在話下,想要指認薑小娘也是極為容易的事了。
“你......”
林亭臻有些氣惱,可差役們發現了線索,他也不好再阻攔,隻得妥協下來,靜靜的凝視著這些人在院子裡胡亂折騰。
他倒要看看這婦人到底能折騰出個什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