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
蔣學屹意味深長的望了眼鄭海川,冷聲道:“可下官昨夜卻聽嶽母提及了一樁事,鄭大人也是聽得明明白白的,太守大人到底曾經做了什麼事竟然如此忌諱再與嶽母相見呀?”
聽到這話,所有人都將目光轉向鄭海川。
鄭海川神色慌亂的左右打量了陣,瞧著一雙震懾人的眼神,立刻回道:“鄭老夫人昨夜的確說過這樣的話,可下官並不知曉此間的深意。”
“哼,還能有何深意,恐怕是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林錦穆冷嗤了聲,笑意頗深的麵向吳恩榮:“如果本王猜測不錯,這鄭老夫人定是憑借此事要挾太守大人,請太守大人出麵保全戚家小郎,太守大人不肯,所以就殺人滅口,永絕後患了吧?”
嶽貴妃聽得一臉詫異,餘光輕瞥過去:可真有你的,如此輕而易舉的就尋到了替罪羊。
而且還是有理有據的。
他昨夜才向自己袒露想要除掉鄭氏,而鄭氏今日就失蹤了。
這不是他所為還能有誰。
但總歸是不能讓自己相好的被牽連進去,她也隻能跟著附和:“如果鄭老夫人果真是被人所害,目前那也隻能煩請吳太守受累,去縣衙接受審訊了。”
“貴妃。”
吳恩榮沒想到她竟然幫襯著一個毫無勢力的親王來陷害自己。
可看著她那毅然決然的眼神,他心知這婦人是鐵了心要讓自己來背鍋。
自己和楚家丫頭命運不同,這婦人有平寧王撐腰,而自己靠的是嶽家的勢力。
隻是嶽父嶽母遠在靖靈城,哪裡能替自己開脫。
他神色凝重的望向林錦驍,怏怏的請求道:“殿下,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下官即將赴京,對於這些日子發生在蘆堰港的事情並不知曉,下官也並不清楚鄭老夫人的行蹤,倉促間如何謀害得了她的性命。”
從容的作答,讓林錦驍變得更為謹慎。
他既不能被林錦穆和嶽貴妃所利用,可又不能憑著吳恩榮一人的言辭就直接撇清他嫌疑。
畢竟蔣學屹那番話已經說在了前頭,如果鄭氏最終是被人謀害,那麼吳恩榮的嫌疑的確最大。
吳恩榮即將升任太府卿,論官職他與自己平起平坐,按照朝廷律令,五品以上朝官,他是沒有權利私自下獄的。
審視著眾人,林錦驍斟酌著答道:“太守大人所言在理,隻是鄭老夫人如今下落不明,既然東進王、嶽貴妃皆懷疑是閣下所為,本官也不能小視,隻能請太守大人移居驛館,待得查明鄭老夫人行跡後再請太守大人出驛館。”
“放肆,本官乃陛下任命的太府卿,堂堂三品朝官,不得陛下明詔豈能由爾等拘謹。”
吳恩榮聽出他這是要軟禁自己,立時勃然大怒,哪管什麼貴妃、親王,直接怒懟。
林錦驍才不管他是什麼天王老子,橫豎自己也沒對他用刑,又有天子劍在手,不過是將他軟禁起來接受調查,算不得什麼大事。
朝著林錦穆淡然一笑:“人今日就交給王兄了,明日我會派專人前往驛館照看吳太守起居。”
林錦穆笑得合不攏嘴:“賢弟放心,本王必會好生照料太守大人的。”
林錦驍與他相視一笑,隨即告辭帶著楚南梔神采奕奕的離去。
身後,吳恩榮叫罵不停,卻被林錦穆手底下的護衛押解著送往了驛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