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梔鑽進馬車內部檢查了一遍,豪華寬敞的車廂內被打掃得一塵不染,撫摸著內壁上輕盈柔滑的絲綢猶如在撫摸細嫩的肌膚。
淡雅的檀木香氣縈繞在整個車廂內,聞著直沁人心脾。
楚南梔從沉醉中緩過神來,靜靜的注視著裡麵每個角落,倒的確如李三木所有並無任何異常。
既沒有打鬥過的痕跡,馬車從內到外也無損毀的位置。
看來鄭氏並非在馬車上出的事。
重新走下馬車,蹲下身去又一絲不苟的在車輪上打量。
車輪看上去也是煥然一新,像是特意用水清洗過。
她側過頭去看了眼戚家跟來的雜役,發問道:“馬車昨日從城外歸來,是誰清掃的馬車?”
雜役們朝著不遠處吆喝了聲,隨後便見一名留著山羊須的中年男子慵懶的走了過來。
楚南梔瞟眼看了看那人:“是你清掃的馬車?”
“是小的。”
那人漫不經心的答道。
楚南梔再次看向臭氣熏天的馬廄方向:“為何不打掃馬廄,唯獨清理了這輛馬車?”
“回王妃的話,這輛馬車乃老夫人最心愛的座駕,千金打造,姑爺也特意叮囑過,小的自然不敢懈怠。”
如此解釋倒也說得過去,畢竟不是廉價貨。
蔣學屹倒的確是孝順。
難怪他在戚家要比自己那可憐的伯父楚文煜要討喜多了。
審視著八字須男人,楚南梔又肅聲問道:“你清掃馬車時可發現有什麼異常?”
“回王妃,並無什麼異常。”
八字須答道:“就是車壁和車輪上沾了些淤泥。”
“淤泥?”
楚南梔不禁蹙起了眉頭。
這都已經連續乾旱了數月,官道上怎麼會有淤泥?
倒是叫人奇怪了。
按理來說頂多會布上些粉塵而已。
她朝那人揮了揮手斥退回去,繼續趴下身去開始檢查馬車底部。
聞慣了車內的淡雅檀香味,冷不防的湊近車輪附近時,她忽然嗅到了一股刺鼻的酸腐味道。
而這刺鼻的味道十分熟悉,卻又不是竹醋那種溫和的酸味。
“李功曹,給我取盞燈過來。”
楚南梔一邊翻看車輪一邊朝李三木吩咐道。
待得李三木將燈盞取來後,楚南梔提著燈在車輪附近過細的檢查。
細細的嗅了一遍,她才發現那酸澀味道是從車輪中散發出來的。
“奇了怪了,官道上怎麼會有這種酸腐味?”
還有淤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