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他的坦誠,楚南梔很是欣慰:“你兄長即將封王,這短短數月間,你應該也察覺到了他的榮升之路太過順暢,必然會有不少人想著對付他。”
“我看誰敢。”
李策立即表示不服:“我那口大刀可不是吃素的,誰要是不服我就打到讓他服氣為止。”
“你如今不能再如此魯莽。”
楚南梔露出一臉無奈:“朝堂之事不比戰場上的正麵交鋒,光靠拳腳功夫可不行,還得要多動動腦筋,眼下咱們對付戚家不過是個噱頭,最終的目的是要對盤踞在蘆堰港的朝堂勢力進行洗牌,更是要弄清楚靖靈城各方的勢力。”
李策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難怪嫂子要我單獨監禁鄭海川,原來並非是為了查清殺害鄭氏的凶手。”
“殺害鄭氏的凶手旦夕可見分曉,而我需要你做的事情是關係到咱們生死存亡的大事。”
楚南梔耐著性子細細與他講解道:“聽說陛下的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了,太皇太後在這個節骨眼上力排眾議恢複平寧王爵位其間必有深意。”
李策也覺得此事甚為蹊蹺,思忖了會,忽然露出驚訝的神色:“莫非真如嶽貴妃所想,陛下有意在蘆堰港的宗室子弟過繼繼承大統之人?”
“你可以這樣理解。”
楚南梔淡然一笑。
一個是讓林錦驍繼承大統,而另一位則是想過繼他的兒子,雖然結果不一樣,但性質差不了太多,都是在樹敵。
“如若不能壯大實力,等著新帝登基後,你兄長以及你們一乾人的前途必將岌岌可危,所以我們需要早作準備。”
楚南梔靜靜的凝視著他,等著他給予自己一個確切的答複。
李策深吸了口氣:“嫂子,你請吩咐,隻要是為了兄長好,哪怕是豁出這條性命,我也在所不辭。”
“有你這句話我便安心了,但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出事的。”
楚南梔笑道:“等著戚家這樁案子結束後,你就要入都督府當差了,按著你兄長的意思,是想讓你學著在縣尉府一樣,架空唐儒的勢力對吧?”
李策緊抿著嘴唇沒有答話,算是默認了。
“可唐儒並非蔣學屹啊,他背後倚仗的是整個唐家,太後,和如今的青禾王。”
楚南梔那日聽林錦驍提起此事時,她其實就有些擔心。
為防萬一,她必須再多做安排:“三郎,我要你替我辦兩件事,第一,進都督府後我要你親近唐儒,成為他的心腹;第二件事情吧,你如今也是副都督了,位高權重,府上要多培養一些護院,所以你暗地裡多招募些死士,之後秘密送往南華山下我的那處馬場進行操練。”
說完,立即從懷裡掏出兩萬兩銀票遞到他手上:“這些銀票你收著,不必吝嗇開銷,隻要是中意的人選,皆可囊入麾下為你所用,若是銀子不夠再找我要。”
李策困惑的接過銀票,眉頭緊鎖道:“招募些護院倒是算不得什麼大事,可嫂子讓我去親近唐儒,這豈不是要讓兄長寒心?”
“不錯,就是要讓你兄長寒心,而且此事也隻有你才合適。”
楚南梔語氣無比篤定:“換做彆人,唐儒並不會買賬,也不會輕信,你和你兄長都是直性子,百折不彎,如果這樣去和唐儒交鋒,勢必會兩敗俱傷,所以我便想著讓你受些委屈,如此才能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想來這也是,常老當初選中自己的緣由。
常老的話她至今還記憶猶新,覺得自己比林錦驍多了些陰謀。
雖說小白臉偶爾也挺陰損,可他絕不會拿自己的至親來換取利益。
李策沉思著咬緊牙關,最終點下了他那傲嬌的頭顱:“我聽嫂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