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海川偷偷的瞟了眼上方端坐著的林錦驍,見他神色仍然死氣沉沉的,顯然對自己的招供並不滿意。
眸色微微一頓,他咬牙道:“十年前桐縣吳家村發生過一場瘟疫,當時附近三個村子近一千五百人皆死於這場瘟疫。”
林錦驍聽得有些不耐煩,沒好氣的眯住眼眸:“若再儘說些無關緊要之事,本王立刻要你小命。”
“這可不是無關緊要之事啊。”
鄭海川支支吾吾道:“這事、這事正是吳恩榮指使人做下的。”
“吳恩榮?”
楚南梔臉色驟然大變。
林錦驍沉下去的麵色也才漸漸緩和了許多。
“此事並非是瘟疫造成的,正是吳恩榮為了掩蓋其長姐的身份指使人投毒害死了那些無辜的百姓。”
鄭海川一絲不苟的回道。
“竟有如此慘絕人寰之事。”
聽到這話,眾人皆感到無比震驚:
“簡直就是喪心病狂。”
看著大家捶胸頓足的表情,楚南梔長籲了口氣,緩緩道:“你是如何得知此事的?”
“當年我乾爹還在世時,有一次與漁龍幫的老大杜三奎喝醉了酒,卑職、卑職也是無意中聽他們二人講到了此事。”
鄭海川神情也顯得有些凝重:“當年杜三奎還是漁龍幫的一個小嘍囉,就是因為幫著吳恩榮解決了這樁難題,我乾爹才將漁龍幫和冬花江水運全權托付給他打理。”
說到這裡,他也有些不忍心的閉了閉眼:“當年就是杜三奎親自領著人去的桐縣,挨家挨戶的查驗,但凡有幸存的活口皆被他滅了口。”
“就為了掩蓋一個人的身份便將幾個村子千餘人無情殺害了。”
楚南梔止不住的冷笑,想到吳恩榮做的那些惡事,恨不得立刻前往縣獄將他碎屍萬段。
“簡直是豬狗不如。”
陳川恨恨的捏了捏拳。
沒想到竟然還有比自己更歹毒之人。
鄭海川看著眾人皆是震怒的神情,也怕遷怒到自己,連忙解釋道:
“此事絕不關乎卑職,當年乾爹得知吳恩榮即將升任平寧郡太守,恰巧乾娘也是出自桐縣,得知些吳恩榮的家事,便與他商議出了此道計策,
事後,吳恩榮利用職務之便,將三村死難村民皆定性為瘟疫所致,之後此事就不了了之,即便是知曉此事的卑職與杜三奎也被威脅,若是膽敢說出此事,合族上下性命皆不保。”
“真是枉為一縣父母官。”
林錦驍心底的憤恨也隨之攀升到了極點。
難怪捉拿杜三奎時,吳恩榮竟然私自觸動北部灣的駐軍,原來竟是為了此事。
也難怪杜三奎敢如此有恃無恐,明目張膽的造反,有吳恩榮的庇護他還有什麼不敢做。
隻是杜三奎那張臭嘴比石頭還硬,恐怕一時間很難撬出話來。
而且此事已過去十年,單憑這兩人的口供也很難指認吳恩榮。
審視著鄭海川,林錦驍斟酌著問道:“你可有什麼彆的證據能指認當年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