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總管,你跟隨本宮也有些日子了,這次定要配合大司馬,不讓人察覺到任何端倪。”
楚南梔對湯惟銘叮囑道。
湯惟銘心裡雖有萬千不舍,可他知道皇後此行的重任,也抱定了與她同生共死的決心,咬牙回道:“請皇後放心,奴婢就算是掉了腦袋也會完成皇後交代的任務。”
楚南梔欣慰的笑了笑,想到紀宛盈以前身邊那位易容女子,頗受啟發,讓人尋來些麵粉,又用胭脂水粉將每人的妝容稍加修飾,各自換了身行頭,轉眼間自己和桑琪都成了滿臉絡腮胡子、麵容格外滄桑在外行商的商旅之人。
之後,趁著夜色偷偷的溜出了驛館。
在雪地裡一直往回走了許久的路程,在天亮時終於進入當陽郡地界。
“梔姐姐,你說咱們就這樣貿然進城,會不會引人懷疑?”
馬來福充滿顧慮的問道。
“或許會嚴格盤查過往行人,但經過昨日之事我想孫太守必不敢再阻撓出城的商旅。”
楚南梔篤定的笑道。
畢竟他也不敢一直拿著賑災的幌子對全城設限。
“噢,對了來福,進城以後你可不能再叫我姐姐。”
楚南梔提醒道。
如今楚姓、林姓都太招搖,深思片刻,她忽然笑道:“如今我姓木,是從平寧州過來行商的,家中排行老大,桑琪呢則是我父親早年收養的異域孤兒,人稱木二郎,也是咱們商隊的二掌櫃,咱們啦都是依托蘆堰港趙家的商隊做些糊口的營生。”
“噢,那我呢?”
馬來福一臉神氣的問道。
看著被打扮成獨眼龍的馬來福,楚南梔捂嘴輕笑:“你當然是咱們商隊的頭號大夥計,前兩年在海上遭遇海盜,丟了隻眼睛。”
馬來福弱弱的歎了口氣,沒想到自己遭遇突然變得如此淒慘。
也不出楚南梔所料,一行人順利的進入了當陽城,尋了家客棧先住了下來。
為了引人注目,楚南梔直接將整座客棧包下,奔波了這一夜,大家都有些疲乏,進入各自的房間隨意對付了幾口倒頭就睡。
等到一覺醒來已經是午後,楚南梔尚未起身就聽到馬來福的聲音在房門外響起:“大掌櫃,有位當陽郡的孫掌櫃求見。”
孫掌櫃?
聽到孫姓,楚南梔立馬來了興致。
趕緊將妝容整理了一遍就從容的下樓。
剛到樓下就見一名身形臃腫的中年男人一臉熱忱的迎了上來:“木大掌櫃,遠道而來,稀客稀客呀。”
楚南梔被他這親熱勁嚇得一愣,不過想著自己包下整座客棧,頓時就習慣了這樣的待客態度,輕捋著胡須,裝作傲慢清高的問道:“不知這位孫掌櫃因何事造訪,在下與你素不相識呀?”
“咳,來者都是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