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梔簡言道。
柳舒陽連滾帶爬的去找紙筆寫保證書。
楚文畢握著拐杖,也重重的歎息了聲,真不知女兒這番話能不能起到作用。
如今二女兒已經和離,總不能真的再將這贅婿趕出家門,讓幼小的孩子沒了爹。
他有些茫然,心中實在沒個底。
趁著柳舒陽去寫保證書的空隙,楚南梔走到二位老人跟前,耐聲叮囑道:
“父親,母親,我今日這番話並非是恐嚇柳舒陽,這個家的家風也是時候該改一改了,隻要一家人齊心協力,敗掉的家業遲早都能掙回來。”
楚文畢和柳芸看著她堅定的眼神,都猶疑著點了點頭。
可兩人心中都同時生出了一種疑惑:這還是自己的那個女兒嗎?
再從頭到腳的看了一遍,容貌沒變,聲音沒變,就是性子截然不同了。
這分明還是她們的女兒呀。
“難道我楚家的家業注定不該就此淪落下去?”
想到此處,兩人眸光不約而同的撞到了一起,隨後露出欣慰的表情。
四個小寶在旁邊看了半天的熱鬨,心裡總覺著怪怪的:
如今的壞女人行事作風和以往也有些相同,因為她還是凶巴巴的。
但再仔細想想,又覺得壞女人與以往不同了,因為她隻對彆人凶,不對他們幾個凶。
他們忽然很喜歡這樣的壞女人。
二寶林瑞希笑盈盈的過去拉住楚南梔,滿目親切的和柳芸、楚文畢說道:“姥姥,老爺,我阿娘說要去縣裡開酒樓,帶著姥姥和兩位姨娘一起去,以後我們可以每天都吃好吃的了。”
“開酒樓?”
幾人都是一陣詫異。
楚南梔望著一大家子人,這時的麵上也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一抹不加修飾的笑意:
“二寶說的不假,如今我們家的田地都被敗光了,我便想著將我研究的菜品教給母親和妹妹們,到城裡先開一家規模小一些的酒樓,也好養活一家人。”
柳芸認可著點了點頭:“主意是好的,可哪來這麼多銀子,你方才也說了不讓再拿你伯父家的銀子。”
“銀子的事情母親不用操心。”
楚南梔將斷案掙銀子的事情和二老說了一遍,楚文畢卻有些擔憂:
“這些銀子要是找家小些的鋪子該是足夠了,可戚家在縣裡的酒樓已有些年頭了,你這樣貿然前去競爭隻怕站不住腳的。”
楚南梔拉住二老的手,溫眸相望著寬慰道:“這些父親彆管,我自有辦法,總之以後你們二老就好好過自己的日子,彆再像從前那般淨顧著為我們勞心費力了。”
楚文畢深深的凝望著自己這位陌生又熟悉的女兒,總覺著她還是有些不正常,對她的話也隻是將信將疑,充滿了焦慮。
不多時,柳舒陽將寫好的保證書拿出來交到楚南梔手上。
楚南梔看著那字跡還算工整的保證書,將銀票交到他手上那一刻,衝他邪魅低沉的笑了笑:
“珍惜機會。”
與此同時,還比劃出一個堅定無比的手勢。
柳舒陽毛骨悚然的接過銀票,渾身都是雞皮疙瘩,瑟瑟發抖的出去還了銀子送走了賭坊的活計,又將餘下的三十兩乖乖遞回了這個瘋女人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