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茉久久不語,麵色卻愈發紅豔,像是以桃花碾出的汁水添了妝,連眼皮都染上緋色。
趙潯撈起蒲扇替她扇了扇,不依不饒地問:“所以,你方才在想什麼?”
話音中帶著揶揄,分明是有所猜測,卻偏要虞茉親口道出。
她彆過臉去,惡聲惡氣道:“你要不要臉。”
“如何不要臉了。”趙潯故作恍然大悟,反問,“還是說,茉茉所想之事我不能聽?”
虞茉被他逗得雙耳幾欲冒煙,破罐子破摔地往下覷了一眼,紅著臉挑釁:“你確定想聽。”
“……”
論言辭孟浪,趙潯自是敵不過她。
登時下腹一緊,也不便“禮尚往來”地看回去,他息了聲,算作認輸。
見占了上風,虞茉不免得意,將方才的窘迫拋之腦後,故意貼著他的耳畔吐氣如蘭道:“好吧,我方才其實是在想——”
話音未落,遭趙潯抬指掩住了唇。
他一貫清明的黑眸間有幾許狼狽,啞聲威脅:“不許說,一個字也不許。”
虞茉笑得眉眼彎彎,仿佛盛著瀲灩波光,無端惹人喜愛。而溫熱的鼻息噴灑在他掌心,如同輕羽來回撫弄,激起陣陣癢意。
趙潯不由得蜷縮起手指,懲戒般捏了捏,直至留下淺淺的紅痕,再若無其事般拉開距離。
可她著實好奇,趁趙潯凝神平複呼吸,往他腿間一掃,直白地問:“不過是嘴上說說,你也會。”
迎著他略帶茫然的眼,虞茉改作口型道:
變——大——嗎?
瞬時,嗡鳴聲將趙潯席卷。
他似是浸泡在了江水之中,耳畔模糊不清,隻餘雙眼可動,難以自控地凝望著她。
朱唇貝齒,微微露頭的粉嫩舌尖,令趙潯憶起指腹被含於其間的感受。
喉結重重翻滾一下,他眸色也深沉得可怕,警告道:“茉茉。”
不要試圖考驗他。
虞茉聽出了弦外之音,抿了抿唇,神色無辜地道:“你是我未來的夫君,又非生人,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又怎麼了?難不成,以後結為夫妻了,你還講究非禮勿視、非禮勿聽。”
趙潯雙頰燒得厲害,仿佛一連灌了幾盅烈酒,額角甚至沁出了薄薄的汗。
他眼底儘是幽光,漆黑瞳仁竟給人青石苔的感覺,似某種蟄伏在林間的凶獸,分明饞到了極點,仍是耐心等候獵物上鉤。
如此方能,一擊即中。
虞茉感知到了危險,識趣地噤聲,可惜為時已
晚。
視野猛然暗下是趙潯逼近將她徑直按倒在了軟榻。與此同時也不忘用掌心穩穩托著她的後腦抵消衝擊亦趁勢斷絕了逃跑的可能。
本能使然虞茉抬掌去推反而落入他的圈套。
趙潯輕易扣住一雙纖細的腕骨微微施力壓至她的頭頂。虞茉徹底受他鉗製不由得挺起胸脯意圖掙紮。
殊不知如陷落於流沙愈掙紮愈危險。
她幾乎是將自己送往趙潯口中少年秀挺的鼻梁不可避免地觸上眼底滿是錯愕
趙潯並未移開目光。
儘管他清晰地知道非禮勿視。
可視線如同被塗抹了一層粘稠漿糊挪動不了分毫。其中帶了怔忪與癡迷伴隨著粗重呼吸悉數噴灑在撐得變形的紅梅繡紋之上。
“登徒子!”
虞茉毫無威懾力地斥責。
她分明是想厲聲厲氣吐露出的嗓音卻不勝嬌羞仿佛能掐出水來。瓷白肌膚也早已儘數染紅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蕊千呼萬喚始綻開。
趙潯耳尖抖了抖艱難地移開眼往上落向她留有明顯齒印的唇。
“茉茉你方才可是想這般犒勞我?”
“嗯?”她茫然應聲。
豈料趙潯不過在自說自話很快俯首含住她的唇肉大力吸吮幾下喉間溢出近似歎謂的音節。
虞茉咬緊牙關不欲令他得逞。
趙潯失笑吻過她更勝桃花嬌豔的麵頰一路下行不急不緩地移至頸間。
輕舔、慢咬陌生而刺激。
她不由得絞緊雙肩使出渾身解數壓製住輕吟否則清醒之後不知該如何自處。
卻聽趙潯求知若渴地問:“茉茉很喜歡?”
虞茉深深吸氣嘴硬道:“不、喜、歡。”
然而語調似嗔似怨甜膩得令她陌生也令趙潯眸色愈發的暗。
他停頓片刻下頜緊抵著紅梅繡紋咬肌因隱忍而鼓起細微弧度。
正當虞茉以為他會撕裂不堪一擊的布料——
畢竟某人眼中寫滿了此種情緒。
但他卻重又回至唇上吻勢既凶且急。
虞茉頓覺自己像是遭浪花拍至岸上的小魚除去迎合除去與君共沉淪再無旁的方式能攫取氧氣。
她也的確如一尾魚。
柔軟的身軀不自覺搖擺親密交疊擦過他的胸膛。
趙潯即便有心忽略也難以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