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先鋒,我媽呢?”周苔陰惻惻地看著蹲坐在地上的男人。
“死了,”周先鋒不耐煩地回答,他向來不把周苔放在眼裡,一個丫頭片子能翻起什麼浪花來。
“你說什麼?”
周苔的腦袋嗡的一聲,耳邊隻剩下那句死了,像是有台音響在她耳邊循環播放。
她心裡酸澀,隻感到悶悶的透不過來氣,她苦笑自己還真是絕情,居然也沒那麼難過。
“怎麼死的?”周苔眨了眨乾澀的眼睛,前幾天那個女人還趾高氣揚地說她是賠錢貨,現在卻跟她在兩個世界了。
“哼,那女人死就死了,居然沒保住我的寶貝兒子,那可是我們周家的根啊,”周先鋒狠狠往地上呸了一口,仿佛死的隻是一個物件,不是他朝夕相處幾十年的妻子。
“你真不是個東西,”周苔拎起周先鋒的領子,給了他一拳,她看著瘦弱,打架的風格卻是狠辣暴力。
警察過來把他們拉開了,周先鋒的嘴裡還在不乾不淨地罵著。
周苔無助地靠在牆上,她第一次被親人背叛地這麼徹底。
他們夫婦想生兒子想的就要瘋掉了,奈何年輕的時候花天酒地早就把身體作死了。
為了做試管嬰兒,連同傅行舟一起騙周苔拿錢,化驗單上雞蛋大小的瘤子是真的,為了省錢疼起來就硬生生忍著。
繳費前後不過幾分鐘,周苔卡裡的錢就被轉的乾乾淨淨,他們為了騙光她的錢,甚至找了網絡扒手二七分成。
周苔的胳膊康複需要一大筆錢,她之前的存款都在地震中化為渣土,這筆錢是她從各種途徑借的,現在什麼都沒了。
周先鋒把她的錢都花光了,她好像也不能拿他怎麼辦。
周苔無助地抱住自己,她為了找到周先鋒都同意跟傅行舟結婚了。
“需要我幫忙嗎?”祁麥的聲音溫潤清朗,有著安撫人心地力量。
“你能幫我乾什麼?我的錢都被花掉了,”周苔語氣不是很好,今天的打擊太多了。
“我是律師,如果你相信我的話,我可以幫你打官司,”祁麥的穿著打扮跟這個嚴肅的職業一點都不符合,他的金發實在太不正經了。
“我還是法師呢,你不要搞我啦,我超級慘的,打不起官司,”周苔挑了挑眉,祁麥怕她不信,拿住自己的律師證。
“周小姐你已經付過律師費了,業務我全包,”祁麥真的在一板一眼推銷自己,他此時顯露出職業律師的專業素養,明裡暗裡不忘誇自己一句。
這件事牽扯到傅家,有頭有臉的律師都會慎重考慮,祁麥不假思索就要幫她,不管他的目的如何,周苔還是承了他的情。
見她同意,祁麥也笑了起來,他的眼睛淬滿了溫暖的光,讓人剛到如沐春風。
祁麥意識到自己責任重大,立刻著手準備材料。
周苔手裡被塞了一張卡,祁麥說這是她上次捐款剩下的。
“你的錢沒花完,現在退給你,我是汶家誌願者的負責人,祁麥。”
汶家是大學生誌願者自發組成的隊伍,由幾名名法律專業的大四學生組織,發展到幾百人的誌願者規模,根據專業不同,被分到不同的領域協助醫療警方人員管理災區,分發救援物資,參與救助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