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不在意的王洪英在旁聽了閨女這話,心疼的直冒火:“你站他家門口乾嘛?以後經過他家門口給我繞遠點,聽到了沒有?”
“聽到了!我剛剛聽到二媽在醜(罵)奶奶、醜老資,也醜你了,就站門口聽了一會。然後,二大就來打我了。”
桃香這話雖然簡單還省略太多,但是婆媳倆都聽明白了,更加清楚老二這是故意找借口打桃香發泄不滿呢。王洪英不好當著婆婆的麵罵她兒子,隻能小小聲的低罵:“這個不要臉的東西,竟然連這麼小的孩子都下得去這麼重的狠手,活該娶個攪屎棍來家。”
坐在專椅上的草香也聽明白了,那個生氣啊,拍著前麵的木板大叫:“打!壞!打!壞!”
“咦!妹妹會講話了!媽!你看,妹妹會講話了。”
妹妹會講話了!讓桃香一下子忘記了自己不可思議的災難。興奮的拉著妹妹的超長棉衣袖子,哄著妹妹:“妹妹!來,叫姐姐!姐姐給你糖吃!”
“姐姐!”草香叫過姐姐之後,還把自己的袖子從桃香手裡掙出來,隔著衣袖揉揉桃香剛剛挨了奶奶一巴掌的小手,又站起來想揉揉姐姐剛剛挨了二叔一巴掌的後腦勺。發現自己夠不著的時候,隻好鬱悶的又坐回小板子上。
祝玲瓏看著草香的一係列動作,又吃驚又好笑。
“這孩子都要成精了,我們說話她都聽得懂,還知道摸摸她姐姐挨了打的地方。”
婆婆的話,王洪英是一點都沒有聽進去,她的心神完全不在自己的身上。這孩子聰明的離譜,她一直都是知道的。桂香說太聰明的孩子長不大,她雖然嗬斥,不讓瞎說。但是她的心裡卻一直被這句話所驚恐著,就像一根刺紮在那裡,怎麼也撥不了。
因為這,孩子奶奶驚喜著孩子聰明的非同一般,她卻發現自己竟然驚恐的暗暗發顫。她內心裡最真切的希望,是這孩子不要太聰明,隻要不孬不癡,能夠平平安安長大就好。她是信奉那種平安是福、知足常樂理念的女人,所以,一直都沒有大富大貴,兒女出人頭地就是為自己爭光、掙麵子的想法。
“洪英!你怎麼不吱聲?不會是高興的暈了頭了吧!”
王洪英搖搖頭:“不是!我隻是覺得婆婆您總是拿自己的想法在揣摩草香的動作!我家草香隻能說比桃香她們聰明了一點點而已,真要比起彆人家聰明的孩子還是差遠了,根本就沒有您說的那麼玄乎。您以後就彆在外麵誇她多麼多麼聰明了,要是您吹得過了,等到孩子長大了就那樣,彆人就得笑話這孩子了,那樣對孩子可不好。您說呢?”
因為兒媳說的很認真,祝玲瓏愣了一下,隨後似乎知道大兒媳的顧慮,便笑著點頭:“噯!就聽你的,以後都不說了,免得人家還以為我家草香很奇怪呢。”
桃香在旁邊噘著嘴嘀咕:“妹妹就是好聰明,還不讓說!”看到媽媽瞪她,嚇得不敢再說,抱住妹妹的小腦袋,一個勁兒的親妹妹,害的小草香死勁巴拉的掙紮。
快到給孩子送飯的時間,王洪英做了一個板栗燜雞,又緊著炒好了一個千張韭菜,今天負責給孩子們送飯的陳想爸爸正好趕著點兒過來拿飯了。看到劉餘金媳婦給孩子做的飯菜又是這麼好,忍不住抱怨:“劉大嫂子!您天天給孩子們做的飯菜太好了,我家大想子天天晚上回家都要跟他媽吵一架。其實吧!孩子這個時候正是要吃苦的年齡,你們啊,就讓大閨女和大兒子吃一點苦,又有什麼不舍得的?”
“哎呀!這可真回不住大兄弟。我家也是因為經常來人,才會順帶給倆孩子也帶了一點去。以後要是再來人了,我就多做點,讓幾個孩子都嘗嘗,不能再叫他倆吃獨食。嗨!也怪我沒有考慮周全,實在回不住了啊!”
王洪英這麼一說,陳想爸爸反倒挺難為情的,搞得自己好像跟她家要這麼一點吃的似得。
“劉大嫂子!您要真這麼做,那可就在打我的臉了,我也就是多嘴這麼一說,您可千萬彆放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