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腰長發,長相精致的知佳女士,拳頭握在身前,認真道:“媽媽覺得,覺比他們都要厲害哦。”
可他都沒能站到這裡的賽場上。天童覺眨了眨眼,忽道:“我想吃冰激淩了。”
“不看比賽了嗎?”知佳女士輕問。
“嗯。”天童覺點頭。
他是來看小夥伴大殺四方的,不是來看千山和他一樣,在坐冷板凳。
知佳女士望了望遠不夠平時活潑的兒子,神情無奈,“覺啊,要不要去和千山聊一聊?”
聊什麼?聊為什麼電話不接信息也不回嗎?
“不去,回家。”天童覺撅嘴堅定地說。
真是,和朋友鬨彆扭了啊。知佳女士眉眼彎彎地笑著帶兒子離開,“好,我們去買巧克力冰激淩吧。”
加一個香草牛奶味的。
“……謝謝。”比賽結束,被長穀教練叫出來的千山木,望著懟到麵前的冰激淩道。
千山變得客氣又疏離,居然和他說謝謝。休息的場館門邊,天童覺望著來來往往的人從他們身邊經過,不知在想什麼。
身側的人沉默地挖著冰激淩。
天童覺手撐在鐵椅子上,踢了踢腳,望著前方問:“你們贏了嗎?”
千山木一頓,點頭,“贏了。”
“明天還要打幾場?”天童覺側頭。
“一場。”千山木說得肯定,“碰上奪冠種子隊了,贏不了。”
“哦。”天童應了一聲,又問:“你怎麼不是首發?”
千山:“……”
“我才一年級。所以,不是隊伍首發很正常。”而且一年級當不上隊伍正選才正常……
“可是你比他們厲害。”天童覺起身,重重拍他肩膀,一臉憤概,像是隨時準備打抱不平,也像是隨時能給他來上一拳。
千山木默不作聲地掃過天童覺不穩的下盤,1v1情況下,伸腿撩一下絕對就能壓製住。
人類之所以會對他寄予厚望,是因為他具有特殊的“才能”,可以替他們去完成一些自身不想做,或無法做到的事情。就像上一個世界,那群戰場上蜂擁在他身側的士兵們一樣。
“長官,這次的清剿任務也完美地完成了!哈哈!!!”
“一個人也可以解決邪惡的黑魔法師,不愧是國王親賜佩劍的長官大人。”
“嘿嘿,這次的獎賞,應該也會有很多吧?”
“長官,回去後我打算請一個月假,回家一躺,娶泰利小姐,可以嗎?”
“長官,我也想請假,回去探望一下父母……”
上有老下有小的士兵們,黃澄澄的請假條厚厚地放到了負責管理他們的長官桌上,角落裡蓋了紅色又鮮明的印章。
士兵們回來的時候,一定會帶著滿臉的笑容和他打招呼,叫他——“長官”。
他們這支騎士分部隊,不斷完成上麵的任務,積累的榮譽,獲得的賞賜,流水一般下泄。
受封“最年輕的大長官”時,國王對單膝跪地的騎士說:“強大者,需要肩負守護弱者的責任。”
所以,身為被寄予厚望的大長官,帶上被征召入隊的大量新兵們,和攻打過來的敵國正式開戰了。
戰爭總是伴隨著血腥氣和哭鳴。平時總在笑的人類,在死前居然也在笑。
“長官,因為我有好好跟家裡人道彆過了,所以現在什麼都不怕了。彆的隊伍那時都不放人,怕我們臨陣脫逃,當逃兵。隻有你眼也不眨地讓我們帶著錢財回家安置了,我感覺,很幸運哦。”
不明白。
“嘿嘿,我就不一樣了,我跑到半路,撞到同僚才良心發現回來的。不能讓信任我們的長官因此受罰啊。”
弱者回到戰場上的意義是什麼?
“一個人再厲害,在場上也打不過六倍數以上的人。”
他們手拉著手,將自認強大者埋在了最底下。
“很多人聚在一起,他們想做的事,就無法改變。”
——以至於在那場魔法雨下,白白送了性命。
千山木低頭用透明塑料勺子將冰激淩攪和成綠白冰沙,聲音略顯沉悶:“比起其他人,我還遠遠不夠格呢。”
他還不夠強大,被敵人盯上而無法自如脫身。
一身黑袍的魔法師拿著拐杖,將他拽出來,語氣輕佻:“呦,還沒死呢。怪不得命運指引我來救你。”
“要不要當魔法師啊,年輕的騎士。”
“不當,你就給我死在這吧。哼哼。”
“彆拿你那把破劍在我眼前晃了……長官。”
他當過萬人敬仰的騎士長官,也當過人人喊打的黑魔法師,參與過的戰爭無數,驅使過的亡靈足有上萬。
長穀義隆和他說,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