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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館中的光線柔和明亮,8x16米的賽場上,不及網高的小孩子左顧右盼,就等著哨聲一響,盯緊球,“砰砰”地就將對麵打得個落花流水。
西出和長穀教練不僅要當兩支隊伍的技術指導,還得充當裁判,此時正一左一右地站在球場邊緣。
隨著西出幸吹響哨音,站在球場底線後麵,西出隊的1號位女孩子深呼吸了一口氣,側身向上拋球,右手拳頭攥起,用力將球發了過去,被對麵長穀隊的自由人輕鬆接了起來。
不過沒關係,她不擅長發球,卻很會當一傳。
儘管好的一傳能讓二傳更好地阻止進攻手段,但如今不管是哪一方隊伍,進攻手段都非常單一:誰長得高,誰能扣,就在前場區傳給誰。
千山木眼睜睜地望著對麵3號位的天童覺,跳起來伸手將右側那高個子的球蓋了下來。
球彈了彈,天童覺囂張地比了一個“耶”。
衝他。
“嘁。”高個子翻了個白眼。
與對麵得了1分快樂地和身邊同伴拍掌的小孩子不同,他們這邊的氣氛有點凝重。
千山木:“……”這算挑釁嗎?要是天童把人氣急了套麻袋暴打,他是不是要帶著天童趕緊跑啊?
千山衡量了一下隊友的體型,覺得自己肯定能跑得過,耐力不太行的天童可能就不行了。
依舊是那個女孩子發球,自由人一傳不到位,由二傳調整進攻。
“千山!”
球高高地傳過來,千山木計算了一下高度,助跑跳起來的那一瞬間,聽見了前方硬質鞋底擦過木地板發出的“唧”一聲,如一記警鐘驟響,令人神思清明。
繃起的右手觸及皮革球麵,衝擊力促使球旋轉著奔向前方。
過不去。
千山木垂眼,視線從那雙越過球網上方的手劃下,望向了正對麵、頂著一頭乖巧妹妹頭的天童覺。
他抿著彎起的嘴角,微鼓的臉頰,眼眸的笑意盎然。
就像是埋伏已久的獵人,望見了林間穿過的麋鹿,轉瞬就抄起手裡上膛的武器,循著閉上眼也能描繪出的逃跑軌跡,發出向著準心的子彈。
一擊必中。
以至於毫無挑戰的快感。
天童覺雙腳落到了地麵,偏了偏頭,望著毫無反應的人,斂了笑,有些興致缺缺地評價說:“千山,你的球路好容易猜啊~”
他腳步微抬,向著側方離開。
玩具有玩具的規則,千山也有自己的“規則”。
“沒關係的啦,下一球拿回來。”他們的二傳安慰千山木說,“天童很會攔網的,我想辦法繞一下他吧。”
西出隊:長穀隊【2:0】
扣球想要得分,就得繞過對麵的“牆”嗎?
千山木不在意這場比賽的勝負,他隻是按照天童覺教他的規則,有球就接,給球就扣。
哦,天童好像不滿意。
不喜歡直線的話,那就改成斜線?千山木遲疑地想著,快速地跑出前場區,伸直了手撈球,傳向身後。
西出隊的後排一傳和攔網強,進攻能力略顯不足。
長穀隊的攻手多,二傳一手背傳玩得很溜。
論起得分能力,兩者應該各有千秋。
負責翻計分牌子的西出教練,望著左右跑動、狀態不錯的天童覺,內心歎氣。
和排球標準賽事不同,發球權更換時,他們不需要更換站位,發完球快速回到自己位置上就可以。
天童覺站在3號位穩如泰山,人類小孩的目光灼灼,準備發球的4號位千山木也想歎氣了。
“等會不管他發什麼球,就算看起來快過界了也要去接。”天童覺很嚴肅地給隊友們說過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