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感慨年輕就是好,這麼大動作連粗氣不喘一下,一邊威嚴道“也先,朕再問你一遍,你寫不寫。”
“陛下。”井源出列強忍興奮道“陛下,也先興許是寫不成了。”
“傳醫官,用好藥,朕要活的也先。”朱祁鎮平靜道。“諸愛卿可還有事要奏?”
就在所有人都驚魂未定時,沒有人注意到文臣隊列後方,一名年輕的翰林院待詔正在奮筆疾書,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大明高宗武皇帝實錄。
正統十四年八月。
日月同輝,飛禽落羽,大吉。
上親征,敗也先於土木堡。
也先擒,伏於帳前。
上寬厚仁德,念黎民之苦,不願再起刀兵,恐傷天和。
使也先修書一封於脫脫不花,願與瓦剌修好。
也先生性殘虐,不從,反謗譏於上。
初,上寬之,溫言相勸。
也先不從,口出惡言,數辱罵於上。
上雖寬厚,然虜不通文,教化不得。
遂輕責之。
也先服,二日後親筆修書,上即著禮部左侍郎楊善使瓦剌】
......
議事後,朱祁鎮命眾臣散去,獨留下張輔和陳懷二人。
曹鼐見狀剛想說點什麼,卻被王佐拉著快步走出了軍帳。
等走到一僻靜處,王佐才輕聲道;“你今日太衝動了。”
“衝動?”曹鼐冷哼道“為人臣,當敢於指摘上過。
若遇事不聞不問,當什麼臣子?!”
“好了好了。”王佐無奈勸道“曹大人,你以後還是收收你這個脾氣吧。
你沒發現麼,陛下現在已經不一樣了。
今日之事,就是個信號。”
曹鼐皺起眉頭,略一思索就想回去,卻被王佐死死拉住。
“鬆手!”曹鼐嚴肅道“窮兵黷武,國之禍事!
國好戰必亡!
如今大明最需要的是休養生息。
若不這時候提醒陛下,等事情塵埃落定,那一切都晚了!”
“你現在去有用麼?”王佐苦笑道“曹大人。
彆告訴我你看不懂陛下剛才的意思。”
曹鼐一怔,雖滿臉不甘,但王佐還是察覺到手上的力道小了許多,這才鬆手笑道。
“這就對了,陛下有陛下的想法,為臣子的照做就是。
以和為貴麼。”
曹鼐哼了一聲,也不說什麼,隻是看向行在的眼神中,越發憂心忡忡。
與此同時。
朱祁鎮斜躺在椅子上,隨手招呼兩人坐下,接著命樊忠率人守住帳口,不讓閒雜人等靠近。
等樊忠回命的聲音在帳口響起,才輕輕吐出一口氣,有些疲憊的閉上眼睛,輕聲道。
“今日之事,兩位愛卿怎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