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06)(2 / 2)

她一顆心已然碎了,卻隻能分給姚闊一半,另一半,在姚黃身上。

唯一能讓許氏稍許安慰的是,姚黃醒了,除了稍顯虛弱之外,精神十分健旺。

她胃口極好,幾碗雞湯、燕窩、黃芪下去,肉雖沒那麼快長出來,但膚色紅紅白白,倒和從前沒什麼兩樣。

又養了兩天,已經能下地走動,除了仍舊消瘦清減。

魏紫焉第一個來探望姚黃。

許氏怕姚黃久病氣悶,且她一向閨中好友稀疏,難得魏紫焉和她交好,是以徑自做主,讓人把魏紫焉領到姚黃院裡,好讓她們兩個說話。

這還是姚黃第一回和書中女主照麵。

女主嘛,相貌自然是沒得說,眉目如畫,氣質端莊文雅,那是典型的正室派兒。但姚黃就不一樣了,妥妥的惡毒女配小三的相貌。

比之魏紫焉,姚黃生得太過妖嬈、嫵媚。

魏紫焉拉著姚黃的手,一臉憂心關切的道:“姚妹妹,你可是大好了,這些日子我是茶飯不思,夜不能安眠,恨不得以身相代。”

她命之居捧出一匣子經文來,道:“這是我閒暇時替你抄的經。”

之居適時的替自家姑娘邀功:“這還隻是這兩天抄的,自打姚姑娘病重,我家姑娘就夜以繼日的抄經,都送到藥王廟裡供奉去了,就盼著姚姑娘早日痊愈。”

姚黃輕嗔她一眼,道:“誰要你多嘴多舌?”

轉臉對姚黃欣慰之極的道:“你如今大好,我也就安心了,想必最歡喜的莫過於姚家嬸娘,你是不知道,前些日子姚家嬸娘急成什麼樣……”

姚黃就那麼安安靜靜的靠坐在床頭,神色平靜的聽著魏紫焉說話,偶爾點個頭,說聲“多謝”。聽她提起許氏,眼神裡f才帶了幾分憂傷和歉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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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紫焉握著姚黃的手,一臉關切的問:“姚妹妹,你的病是如何好的?姚大將軍可知情嗎?有沒有說什麼時候回來?”

姚黃不是本尊,她早知道女主是個佛口蛇心之人,自然不會十個心眼兒的待她。聽她提起姚闊,姚黃心裡一動。

本尊是個口無遮攔之人,被魏紫焉這麼不高明的探問,想必早就把實話說出來了。

可這實話是能說的嗎?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姚黃絕不會把把柄親自送到魏紫焉手上。

她眨巴眨巴大眼,道:“我一直病著,多日不曾出屋,阿娘這些日子衣不解帶,疲累之極,我怎好事事讓她費心?”

你說的啥,我一概不知道不清楚。

魏紫焉有些訝異的看了姚黃一眼,心想:莫非傳言有誤?姚大將軍果然沒回來?姚黃能醒,是祝由科秦太醫之功?

姚黃就睜著一雙明朗清澈的眼睛望著魏紫焉,似乎能從中盯出魑魅魍魎來。

魏紫焉不免心虛。

婪春過來奉了茶,對魏紫焉道:“多謝魏姑娘記掛我們姑娘,可我們姑娘身子還虛,精神不大健旺,梁太醫再三囑咐一定要好生靜養。”

這就是要攆人了。

魏紫焉也就起身,含笑對姚黃道:“姚妹妹好生養著,回頭我再來。”

她視線從姚黃的帳頂四周掠過,笑道:“我還從寺裡求了些開過光的平安符和香囊,味道清雅又不薰人,還有明神養神之效,我替你係在床頭……”

姚黃弱弱的道:“可不敢勞動魏姑娘,這些瑣事,交給丫頭們就是。”

魏紫焉手一頓,著實被姚黃這話刺心了。

她當然不屑於做丫鬟們才做的事,也隻得悻悻作罷。

露霜收了她送的香囊,婪春則送魏紫焉出門。

姚黃看了一眼露霜手上的錦匣,問她:“我病著的時候,魏姑娘都送了些什麼東西?”

露霜去找了一時,回來道:“就是些平安符之類。雖是一番盛情,但那會兒姑娘病著,夫人也沒心情,就叫奴婢暫時收起來了。”

姚黃把所有魏紫焉送的東西都歸攏到一處,吩咐露霜:“都燒了吧,彆讓人知曉。”

露霜大大的吃了一驚:“姑娘,可是有什麼不妥?”

姚黃不好說。

她在病中一直惡夢不斷,她說不好是因為她初來乍到,魂魄不穩,還是說被人夾帶了不乾淨的東西,比如巫蠱之類,所以才遭受此害。

但凡是魏紫焉經過手的東西,還是避而遠之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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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黃身子才好就又開始折騰,竟是一會兒也閒不住。

這不,她跟許氏商量:“阿娘,我也大了,屋裡的東西我想換一批。”

許氏就這麼一個閨女,自然無有不從,道:“阿娘給你庫房鑰匙,你自己去挑,等布置好了,阿娘再給你看看,挑好的再給你添減。”

她不太相信姚黃的眼光,但也願意由著她的喜好任意折騰。

姚黃親親熱熱、歡歡喜喜的道:“謝謝阿娘。”

許氏輕輕捏了捏姚黃的臉:她開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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