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要把這事鬨大?
一時她們都有些後悔。
按著姚黃平日的德興,這事頂多就是以她動手打人而告終。
可萬沒想到,她今日嘴皮子利索,手腳倒老實,既占住了理,又拿住了大家的把柄。
這下可真要糟糕了。
方姑姑被姚黃這麼連敲帶打,心頭恨的滴血,對她就更是沒有一點兒好感,這會兒看徐二姑娘和魏紫焉姐妹,便覺得順眼了不少。
她屈膝一福道:“幾位姑娘不必憂心,自有娘娘做主。”
當下將她們三個領到配殿落腳,又命宮婢上了茶點,這才退下悄悄回了徐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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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後對於方姑姑的猥瑣十分不耐。
她這兒有客,什麼要緊事非得當著客人的麵點眼?就不能等人走了再好好回稟?
可待聽說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徐後看姚夫人的眼神也有些煩惱。這個姚黃,真是個煞星,隻要沾著她肯定沒好事。
姚夫人神色不安的看向徐後,遲疑的道:“娘娘,該不會是姚黃又惹禍了吧?臣妾惶恐。”
她起身屈膝福下去,道:“姚黃年幼無知,性子莽撞,若有不是之處,臣婦願代她向娘娘告罪。”
徐後咬著後槽牙笑了笑,斜睇了姚夫人一眼。
她可沒瞧見姚夫人的惶恐來。
姚黃這麼不受教,絕對是她這個當娘的沒教好。
許氏一臉無辜:“臣婦替姚黃向娘娘請罪。”
徐後咬牙,笑得如春風一般和煦,對許氏道:“你多慮了,本宮寂寞,召了徐家、太傅家和趙家幾位姑娘進宮玩笑。先讓她們在偏殿候著,等姚黃回來,正好一道玩耍。”
徐後麵上說的好聽,心下十分惱怒,她恨的不是徐家兩個姑娘帶頭挑事,恨的是姚黃不識抬舉。
不過,她要鬨就由著她鬨吧,到底年輕,不知個天高地厚,她以為這是姚家,可以由得她興風作浪?
她安撫的看一眼方姑姑,道:“無事。”
姚黃不識時務是她的錯,她要鬨也由著她,該勸的也勸了,該攔的也攔了,下剩的事,和彆人有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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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黃還是有分寸的,揪著徐三和趙妢走了一段路就鬆開了她倆。
她到底是個姑娘家,手勁沒那麼大,憑一時意氣還能堅持一會兒,真要從這兒一直拽到垂拱殿,這倆人都被薅成禿子不說,她的兩條手臂也得廢掉。
再說她二人隻是開初被嚇到,一旦適應了疼痛,便拚死掙紮,姚黃一個人也胡擼不住她們兩人。
按說這也算是姚黃示弱了,但凡是個有眼色的,借坡下驢,這事也就不了了之。
憑姚黃去告狀,她二人學烏龜縮頭就是不出麵,也沒人真的拿她二人去陛下跟前對質。
可惜徐三是個不長腦子的,她自以為得了意,叉腰罵姚黃道:“到底怕了吧?慫貨,你不怕丟人丟到天下去,隻管繼續行凶,橫豎我是不怕你,就是到天王老子跟前我也有話說,就怕你台搭得太高,戲卻唱不下去,真正的丟人現眼,沒法收場。”
趙妢猶豫了下,沒搭腔,正胡亂的梳著一頭亂發。這一伸手,才發現指間一縷一縷纏著的全是自己的頭發。
她嚇呆了,同時還十分傷心。
姚黃怒從心頭起,卻隻輕蔑的斜了徐三一眼,道:“我不是你,沒你那本事,和天王老子都沾親帶故。你也不用激我,你不慫,跟我去見陛下好了。”
她又瞟一眼趙妢,道:“趙牡丹,你敢不敢?”
趙妢平日也是個驕縱慣了的,還從來沒吃過這麼大虧,心疼自己的頭發簡直要滴血,被姚黃這麼一激,含淚哽咽著道:“我為什麼不敢?人在做,天在看,你常年欺人太甚,今兒就是你的報應。”
於是姚黃當前挺胸抬頭,後頭徐三和趙妢攜手,三人徑直出了後宮,過了太清門。
再往前就是前殿。
此處來往都是外臣,真讓徐三說著了,一個鬨不好,還真就丟人現眼丟到滿京城了。
姚黃倒還自然,她沒什麼可怕的,徐三和趙妢都有些後悔。
迎頭來了個小太監,手拿拂塵,滿臉陪笑,對上姚黃三人,行了個禮,道:“陛下不在垂拱殿,總管駱公公讓奴才帶三位姑娘去延和殿。”
這會兒後悔也晚了。
姚黃回頭睥睨十足的瞥了她二人一眼,挑釁道:“有種的就彆往後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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