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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趙昂是讚同的,也是他對於娶誰做太子妃都不怎麼在意的重要原因之一。

徐後眼眸一眯,道:“但姚闊手握重兵,雖說在朝堂政事上沒有舉重若輕的地位,卻不可否認他是不可或缺的股肱之臣。”

有了姚闊,就有了絕對的軍權,對外可以拒敵,對內可以安內,說句大逆不道的話,真要趙昂能把姚闊收服在手裡,他何至於再對景成帝戰戰兢兢?

“至於趙氏女和魏氏女,娶其一足矣,就算都和你無緣,可魏太傅教導你多年……”徐後看向趙昂。

趙昂懂她的未儘之言。

就算不娶魏紫焉,太傅也是注定要和自己綁在一條船上的,以不必有什麼後顧之憂。

且趙侍中已經年老,魏太傅卻還年輕,他將來隻會比趙侍中更有前程。

兩相比較,哪怕娶了令人厭憎的姚黃,也比同時娶了趙妢和魏紫焉更有利。

這道理趙昂不是不懂,隻不過,他從前實在是嫌惡驕狂、淺薄的姚黃。

她就像頂著一身彩毛的大公雞,每天乍乍呼呼地招搖過市,人人厭惡,她卻不自知,還時時處處都一副唯我獨尊、睥睨天下的洋洋得意的模樣。

她又像花癡一樣,見著自己就滿眼放光,不遺餘力的找尋任何機會和自己親近。

就差流口水了,那副垂涎的模樣實在是讓人厭憎。

還有一重不為人知的原因,在趙昂年輕氣盛的心思裡,未必沒有囤積居奇的意思在。

他既想要姚闊的忠心,又不想主動兜攬

姚闊和父皇情份蜚淺,趙昂不敢輕舉妄動,連一點兒拉攏的意思都不敢表現出來,可以說,他敢同魏太傅暗渡陳倉,卻不敢同姚闊眉來眼去。

他希望的是姚闊是在某個不得不的危急時刻,主動向他投誠。

姚黃是他唯一的軟肋,趙昂越往死了拿捏姚黃,姚闊越能儘快的屈服。

可是現在,似乎全亂套了,也似乎來不及了。

首先是姚黃病了一場,竟似脫胎換骨,像是完全換了個人。

她雖仍舊像從前一樣驕狂、蠻橫,卻像被打磨光滑的玉,隻剩下了咄咄逼人的驚豔和美麗。

趙昂倒未必一夕之間就喜歡上姚黃,但不能否認,他不排斥姚黃。

其實是父皇卻以這樣利落脆快的方式就給他指定了太子妃人選。

徐後像是下了決心,道:“我去同你父皇說。”

趙昂嚇了一跳:“母後打算說什麼?”

“自然是你和姚黃的事。不管成與不成,我提一句總使得吧?萬一他同意了呢?”

趙昂和牙疼似的吸了口氣,半晌,不情不願的道:“算了。”

徐後看他,道:“你彆因小失大,不過一個女人而已。”

趙昂總不能說,姚黃賭咒發誓已經不喜歡他了?若這時候他表露出想娶姚黃的心思,在姚黃那裡豈不成了天大的笑話?

趙昂沒能勸動徐後,同時也報有自暴自棄的僥幸。

就像母後說,提一句又不犯法,萬一真的有萬一呢?就算父皇不答應,也不過保持現在的局麵,他也不損失什麼。

景成帝卻並沒給徐後直接的答複,隻說了一句:“朕自有考量。”

話是這麼說,卻一連幾天,都不曾有明旨下發。

雖說趙昂並不期待這場賜婚,但這種上下不著的感覺更讓人心驚肉跳。

徐後、太子都心下惶惶而忐忑,不知道是景成帝改了主意,還是又生變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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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黃對此一無知,因無知而無畏,因無畏而無憂。

倒是姚夫人近日時常出門。

她也曾問過姚黃可要同去?

姚黃不耐煩應酬,隻推說要好好養傷。

姚夫人也就沒勉強。

可姚黃卻覺得,姚夫人最近出門赴宴未免太頻繁了,總不至於急著給她相看人家,好把她嫁出去?

她隱約也聽說了流言蜚語,知道陛下有意要立趙妢為太子妃。

儘管稍顯詫異,但姚黃並不上心。

有的一切艱難險阻,那都是磨煉女主的試刀石,最終是男、女主感情的催化劑,他們注定要以“太子和太子妃過上了幸福生活”而結尾。愛是誰是誰,和她又沒關係。

姚夫人這天回來,不顧得勞累,先對姚黃道:“你魏姐姐病了,明兒你陪我去魏府瞧瞧。紫焉這姑娘性情和順,溫柔體貼,待你一向親厚。你病著的時候,她又是替你抄經,又是替你求平安符,還時常過來探望,禮尚往來嘛,她病了,你過去陪她說說話,解解悶。”

姚黃正接了丫鬟手裡的茶盞,聞言頓了一下。

她無意解釋自己和魏紫焉之間的真實關係。

無憑無證,說了姚夫人也不信。

況且姚夫人也沒有她的上帝視角,並不知道本尊就是被佛口蛇心的魏紫焉給害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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