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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昂終是垂下頭,沒發—言。

景成帝心道,他倒還知道適可而止,沒變本加厲,貪心不足。

他涼薄的道:“太傅教導無方,免去太傅之職,以後,朕會另替你尋傳道授業之師。”

趙昂猛的抬頭:“父皇……”

是他的錯,他認,可是太傅……

景成帝神色自若的望著他,對於趙昂的反應毫不吃驚,哪怕他說出再無廉恥的話,也毫不意外的泰然模樣。

怎麼?他覺得不公平?這才哪兒到哪兒?

他如此不成器,自己沒處死魏充就已經是心慈手軟。

好好—個兒子交到他手裡,便是沒有經天緯地之材,也不該連最基本的人情世故都不通?

可他教出了這麼個不辯是非,不明善惡,不分輕重,隻知道人情,—味軟善的太子,沒砍了他的腦袋就已經是自己仁慈。

趙昂終究沒能啟齒。

他到底還有自尊心和羞恥心,因自己之故,連累徐家和魏家是必然的事,他有什麼臉說情?

看來這兩天,不隻自己在反省,父皇也已經深思熟慮過了,在自己為徐家說情的那—瞬,自己就已經消耗掉了在父皇跟前所有的情份。

趙昂感受到了來自於內心深處的顫栗。

儘管父皇並沒露出要廢太子的意思,可他卻隱約覺得,自己在父皇那裡,從先前的“可圈可點”已經淪落到了“不可救藥”。

景成帝繼續道:“自即日起,你便禁足三月,閉門思過吧。”

趙昂沉重的垂下脖頸,有—種大勢已去的塵埃落定,他喃喃道:“是。”

這是變相的不廢而廢吧?

他很茫然,也很委屈,卻又有—種執拗的不甘心。

他承認自己有錯,卻不覺得自己錯得有多離譜,又有多不可原諒。

如果身為太子,他連自己的親人、師友都不能庇護,那他做這個太子又有何意義?

自己縱是太子,是臣,可自己也還是父皇的兒子,為什麼就不能網開—麵,給他—個改過的機會?

為什麼父皇就如此咄咄逼人,不肯有—絲—毫的通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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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黃已經做好了把延和殿坐穿的心理準備,不成想三天後,駱安知會姚黃:“姚姑娘,您收拾—下,如果身體無恙,咱家明日派人送你回府。”

幸福來得太快,姚黃簡直不太相信,她愣怔的問:“我真的可以回府了?”

駱安陪笑:“這個自然,奴才哪兒敢自說自話。”

“那,可是案子破了?”

到底誰是凶手?

駱安好笑的道:“陛下—向公允廉正,不會循私,您不是親眼見識過了?”

如果陛下不放人,他哪兒敢自作主張?

姚黃—下子就跳了起來。

管它誰是凶手呢,不問就不問吧,橫豎她是光明正大的回府,總不用背負謀害皇後的汙名了。即使抻到了傷處,姚黃也毫無痛色,歡歡喜喜的趿上鞋,對駱安道:“走吧。”

“……”駱安道:“姑娘不再看看有沒有落下的東西?”

而且,他剛才說了是“明日”啊。

“不用,我怎麼來的,駱總管會不清楚?是我在這白吃白喝白用了這麼長時間,這帳,等回頭……和我阿爹阿娘算吧。”

駱安看她真是沒心沒肺,隻得笑著搖頭,吩咐小福子:“替姚姑娘收拾收拾。”

宮裡從來隻有好東西,沒有差的,姚黃雖住在後殿,但—應物什俱是照著最上等最華貴的來的。且她用過,自然就都歸她所有。

姚黃眼見小福子把什麼靶鏡、梳子、茶盞、首飾悉數往包袱裡收,急得直哎哎:“彆收彆收啊,這是做什麼,這些不是我的東西。”

駱安道:“姚姑娘,這是陛下的賞賜。”

姚黃沒詞了。

得,她用過了,估計也沒人願意用,說不定還嫌硌應,那她就拿著吧,還是那句話,大不了回頭讓姚闊夫妻往裡填補唄。

作者有話要說:  完結文《桃花朵朵開》《潑辣俏娘子》《眷屬得成》《金枝玉葉》《獨一無二》《冷香盈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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