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且嬌且妖(穿書)》
晚來風徐/文
(097)
於孟生什麼都沒說, 不過卻看了姚黃好幾眼。
他雖沒訴諸於口,但把這事結結實實地烙在了心裡。他又不是天生的惡人,也並非天生喜歡劫掠, 當初被逼落草為匪,說到底還不是“不得已”三個字?
但凡日子過得下去, 誰願意過這種刀口上舔血的生活?
都說一失足成千古恨, 這話一點兒不錯。他是幸虧遇著了姚黃, 否則早晚不得善終。要知道很多人壓根沒有浪子回頭的機緣。
但他也不得不感慨:如果早些遇著姚黃這樣心係百姓,胸懷天下的好官, 他是不是壓根就不用去當馬匪了?
他雖遺憾,可為著後來人計,隻要能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 總能少些鋌而走險卻又再無回闊頭路的凶徒?
是以於孟生還真不再說些有的沒的,反倒認認真真、踏踏實實的去完成姚黃交待的事。
他也的確有幾分本事,他當真把一顆黑寶石, 一顆夜明珠給姚黃賣出了超高的價格。
銀子的事算是順利解決了。
但姚黃要解決的問題仍舊多而細碎, 就像沒有儘頭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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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盛後知後覺的發現最近沒了休息的時間,軍營裡除了日常訓練,早晚總會抽出一刻鐘的的閒暇時間,都用來坐在一塊兒, 和孫大喇叭一塊背他的“四字經”。
如果時間多,大家還可以暢所欲言, 對“四字經”發現任何的評論和感想。
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風氣在軍營裡漫延,那是每個兵士的精神氣,也就是所謂的風骨。
還不明顯,但徐盛能敏銳的感覺到,這些兵士們的勁頭都不一樣了, 軍紀也較之從前得到了很大提升。
這天臨睡前,伍長忽然搗了一下徐盛,悄聲道:“上頭有令,明兒一早卯時起床,各帶兩個饅頭一壺水,卯時一刻在校場集合,出發拉練。”
徐盛哦了一聲,對於“拉練”這詞還有點兒陌生,但想來也不過就是跑步之類,隻不過訓練的地方從軍營換成了野外。
眼見伍長又去悄聲通知彆人,很快這一間屋子裡的人都得了消息。
得益於這些日子大家被孫大喇叭的四字經灌輸的習慣,眾人結成一致的默契,很好的稟承了“服從”和“保密”的兩個原則。
一大早,徐盛就被身邊人驚醒。他迅速翻身起床,看著外邊蒙蒙亮的天色,知道時辰到了。
諸人沉默而整齊的集合,出發。
沿途跑了大概得有幾十裡地,中間休息了一次,終於到達了目的地。
徐盛這才知道,他們今日的拉練任務算是完成了一半,接下來是要由各百夫長分派著分散開來乾活。
他們不是第一批,水渠已經修得有模有樣,從遠處蜿蜒而來,像一條長龍。
徐盛還來不及感慨,就已經被分派了一把鐵鍬,被大家喲喝著去挖渠了。
人多就是力量大,有挖渠的,有用石塊壘渠壁的,有用滾木搭建的排子車運送石塊和土方的。
還有許多自發而來的百姓幫著架鍋升火做飯。
整個場地是一派熱火朝天的乾活的場麵。
午飯很簡單,就是當地一種特色烤製出來的發麵大餅,卷著肉絲和鹹菜,雞蛋湯管夠。雖不多豐盛,但量足夠。
吃午飯休息的功夫,徐盛和眾多兵士聚在一起聽他們談論。有那消息靈通的,眉飛色舞,唾沫橫飛,把“大將軍獨女”要引賀梁山脈的雪水到北蒙關的事說得活靈活現。
雖說不免誇張失實,有的更隻是他們的臆想和猜度,但眼前的成果擺著呢,不能不讓人相信和感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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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盛回到軍營,身體早就累得簡直要靈魂出竅,心裡卻雜亂無章,不得安寧。
他問身邊親近的人:“姚姑娘要修水渠,固然是利民好事,可為什麼會征集軍隊?”
那人一搖頭:“不清楚。”
“伍長說是上頭有令,誰的命令?是姚大將軍嗎?”
那人看一眼徐盛,扯著嗓子喊:“伍長,徐盛問你今兒拉練的命令是誰下的?”
伍長一臉無辜,道:“什長轉告我的。”
什長也是一臉莫名:“百夫長就是這麼告訴我的。”
百夫長:“老張(另一個百夫長)告訴我的。”
成為眾人焦點的徐盛一臉的無語。
這推諉功夫也算是登峰造極了,合著他們勞累了一天,連是誰的命令都不清楚?
而且人人都隻說是拉練,隻於乾了一天的苦力活,那不是“順便”嗎?
徐盛隻能訕訕的問:“這水渠要修多久?下回什麼時間輪到咱們?”
所有人都一搖腦袋:不清楚,管它呢,怎麼,你不想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