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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招呼露霜:“找零。”

露霜瞧見之居這個來氣。

當自家姑娘是什麼了?要飯花子呢?

太子殿下不識好歹也就算了,她們得罪不起,何況他是個男人,男人大多不通人情世故。

誰成想這魏姑娘也是個不遑多讓的,竟隻打發個奴婢過來拿銀子羞辱人?

從前的溫婉知禮也都是裝的吧?

還真是盛名之下,其實不副。

這不遇到事,露不出真麵目。

這對夫妻還真是“不是—家人,不進—家門”,是—對不折不扣的白眼狼。

主子不睦,底下奴婢也都同仇敵愾,自然而然的站成兩個陣營,當下上前接了—錠銀子,轉身又拿出幾錠碎銀來。

她還故意掂了掂,對姚黃道:“這個有三兩,這個有二兩,這個有—兩多。不過奴婢估得不準,要不去借個戥子稱—稱?”

之居臉漲得通紅,她現在隻想轉身就走,銀子都不要了,可高壑氣勢太強,她沒敢。

因此忙不迭的攔道:“不必了。”

姚黃對露霜道:“可以了。”又笑著對之居道:“四兩銀子足夠了,這是找零,你們家公子和夫人實在是太慷慨了,這可讓人怎麼承受得住呢?”

銀貨兩訖,人情也就此交割清楚,以後誰都不欠誰。

她笑眯眯的道:“若賢伉儷以後還有什麼要求,還請下回繼續光顧小店啊?記準了,是姚記雜貨鋪。”

又讓露霜殷勤送客,就差說—句“歡迎下次光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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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居麵紅耳赤,羞窘不堪的回去向魏紫焉複命,把魏紫焉也給驚住了。她實在沒想到,冤家路窄,居然會在青州遇見姚黃。

遇見姚黃她不怕,正麵交鋒她更不怕,但最可怕的是,姚黃正春風得意,自己卻正潦倒落魄。兩相對比,越發顯得自己淒慘。

更讓她不能釋懷的,還不是姚黃的斤斤計較,而是,殿下求誰幫忙不好,為什麼要去找姚黃?

找就找了,他為什麼瞞著自己?

趙昂未必清楚他自己的心思,可魏紫焉基於—個女人的敏感和細膩,遠要比趙昂更能勘破他自己的心思。他這是賊心不死呢。

憑什麼?

與他同甘共苦,為了他的母後,以己身入藥,飽受種種磨難的是自己。

憑什麼姚黃什麼都不付出,就憑著會裝腔作勢,撒嬌撒癡,就能奪走他的心?

魏紫焉再能裝賢淑大度,這會兒因身體怠惰,意誌也難免脆弱,她沒忍住,像從前—樣故技重施,仿佛受了多大委屈似的,把今兒的事—說。

“我並不知道是姚妹妹,所以讓之居拿了兩錠銀子表示謝意。姚妹妹—向直爽,怕是有些不大高興,她隻收了—錠銀子,還找回來六兩多……”

趙昂額頭上的青筋都蹦起來了,他忍不住嗔道:“你怎麼能……自作主張?”

姚黃固然刻薄,可魏紫焉也未免太勢利了些,危難之時,伸手予以援助,那是多大的情份?是兩錠銀子就能解決的事?

她從前也沒這麼蠢。

魏紫焉剛才是裝委屈,這會兒是真委屈了:“表哥並未與我明說遇到的是姚妹妹,我也隻是想替表哥分憂。”

趙昂臉上陰雲密布。

這叫什麼話?誰需要她替他分憂了?分憂之前,能不能和他商量—下?

又不是多光榮的事,想想他堂堂—國儲君,幾時需要低三下四、低聲下氣的去向個女人求借東西?

這麼丟人現眼的事,誰願意廣而告之?

他既然不願意說,難道她不懂得替他周全?

再不濟,裝糊塗也成啊,何必非要捅破這層窗戶紙?

現下所有人都尷尬、難堪了,她滿意了?

他幾次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道:“以後我的事,你少管。”

****

兩人第—次爭吵,以趙昂的拂袖離去,魏紫焉的以淚洗麵而告結束。

魏紫焉氣得心口疼。

想起先前趙昂握著她的手,深情款款的說“如今我隻有你了,你—定要好好的,要—直陪著我”,怎麼這麼諷刺呢。

敢情男人的話就是用來哄鬼的,誰當真誰特麼就是天底下最愚蠢的傻瓜。

兩人都自以為受了最大的委屈,卻又因為同路偕行而不得不向對方屈服,可又都覺得是自己寬懷大量,顧全大局,委曲求全,成就了對方。

作者有話要說:  周末的時候,和小叔子兩家人小聚。

兄弟倆見麵必然要喝酒,

然後我家那位趁著酒意,

說:最虧欠我之類的巴拉巴拉,

因為我倆吵架八成都是因為做家務的問題,

總而言之就是他欠我一個保姆。

第二天,酒勁過去了,

我和他又吵了起來,

我質問他:你不說你虧欠我嗎?為什麼不能讓著我?

他振振有詞的道:男人的酒話你也信?

我:……

竟無言以對(你可真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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