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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妹且嬌且妖(穿書)》

晚來風徐/文

(110)

從進入六月開始, 京城就三天兩頭下暴雨。

南方各地遭了雨災的折子雪片一樣飛到景成帝的案頭,他接連數日召開朝會,責成工部、戶部落實搶險、賑災之事。

魏逐風仍舊在戶部任職。

景成帝撤並三省, 重設六部,下設五司。

魏逐風因資曆尚淺, 自然不能擔任戶部尚書這個要職, 卻也是度支司郎中, 負責賦稅、軍需和糧餉。

這些日子戶部的人忙得人仰馬翻,他責無旁貸, 自然也跟著宵衣旰食。

可是這日,戶部尚書崔咎發了好大的脾氣,把一摞帳冊摔到他麵前, 微帶慍怒的道:“我知道最近這些日子你們十分辛苦,可咱們做度支的,最重要的就是細心二字。做帳目是基本功, 如果連這個都做不好……”

他環視眾人, 壓著火氣道:“說明這裡不適合諸位,大家還是另謀高就的好。”

下剩的話他沒多說,隻深吸一口氣,對魏逐風道:“你儘快重新核算、抄錄, 明日我要呈報陛下。”

魏逐風忙頷首應是。

待崔咎一走,魏逐風手下的官員不免有怨言, 不外是時間緊,任務重,這位尚書大人拿著雞毛當令箭,站著說話不腰疼。

有本事這麼多些帳冊他自己來,看看能否比他們做得更好?

魏逐風則沉穩得多, 他安撫眾人道:“事已至此,抱怨無益,還請諸君戮力同心,更快更高效的完成這些任務。”

他把所有的帳冊翻快速瀏覽了一遍。

沒有特彆明顯的帳目錯漏,但抄錄的字跡潦草,幾處數目模糊不清,這對於度支司來說已經是莫大的疏忽。

魏逐風將任務重新分派下去,在值房巡行的時候,忽然想起個人來,他問身邊的人:“我記得原先度支部有個叫呂鴻呂飛羽的,他去哪兒了?”

呂鴻家道中落,四處求人,這才勉強在原先的戶科謀了個名不見傳的小職位。

他年紀已然不小,卻在京城無片瓦遮身,也無立錐之地。

魏逐風有一次正撞見他和人借錢,聽說是他妻女病危。

還是他一時惻隱之心發作,給了十幾兩銀子幫他度過難關。

像呂鴻這樣的微末小吏,京城多的是,魏逐風之所以對他有印象,是看過他做帳目。

他能雙手各執算盤,將算珠撥得飛起。

初時他以為呂鴻不過是炫技,為的是沽名釣譽,但後來看他算的帳目又快又準,且寫得一手好字,這才知道他的確有些本事。

倒好像有些日子沒見他了,他去了哪兒?

有知情人道:“魏郎中不知,呂飛羽早在二月就離開京城了。他妻女因病俱亡,之後他便心灰意冷,幾次醉酒,都在抱怨人生艱難。京城大,居不易,怕是他實在難以維係……索性辭官回鄉了吧。”

旁邊有人接話道:“回鄉倒不至於,我記得他先是做了交接,之後辭官,但隨後吏部派了人來,將他的官檔調走了的,好像是說他去了邊關。”

魏逐風隨口問了一句:“去的哪兒?”

他對於呂鴻去了哪兒不是特彆關心,隻是微微有些好奇。

京城再難,難不成倒比邊關還差了?

向來是人往高處走,哪有人自甘墮落,不在京城奮發向上,反倒跑去邊關的?那兒能有什麼可值得他發揮專長的地方?總不能去搬磚吧?

那人略想了一瞬,才一拊掌道:“我想起來了,他說要去北蒙關。”

魏逐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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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充大皺眉頭,盯著手邊紙上的幾個名單,抬頭問魏逐風:“你確定,這四個人同時去了北蒙關?”

“對,確切的說,不是四個,而是十二個,但有八人沒多久又回來了,理由是有事,回來銷了假又各司其職。如果分開來看,他們離開京城各有各的理由,可同時離開京城,您不覺得這太詭異了麼?還有,若不是有心人挖牆角,他們怎麼會想到要去北蒙關?而且,兒子曾經隱約聽說過流言,年初的時候,姚家那朵牡丹可曾經悄悄回過京城。”

“你是懷疑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姚黃?”

“……”魏逐風道:“是。”

魏充揉了揉眉心。

姚黃回京城沒什麼可稀奇的,她又不是姚闊,她願意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橫豎掀不起什麼浪花來。

可如果把這兩件事聯係到一塊兒,那意味可就太過複雜了。

“她到底想做什麼?”

“我看她是想謀反。”

魏充一凜,猛的看向魏逐風:“你……無憑無據,豈能胡亂臆測。”

魏逐風笑了笑,道:“徐春和這些日子的信裡,姚黃的確看似什麼都沒做,可把她做的事前後連貫起來看,父親不覺得她在下一盤大棋嗎?”

魏充不以為然的道:“她就一個任性的小姑娘,你這話也太高估她了吧?”

“不是她,而是姚平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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