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且嬌且妖(穿書)》
晚來風徐/文
(144)
姚黃說罷, 人已經走到趙昂近前,抬手。
她還來?趙昂額頭青筋暴起,眼睛都要瞪到眼框之外了。
身體下意識的繃緊, 後仰, 可肩上施奢的力道驟然增加,頸間的匕首也緊抵肌膚。
趙昂不甘心露出怯態,卻也沒再開口, 他是真怕刺激到姚黃。
這女人又狠又瘋, 自己剛才的話,雖沒刺痛她,卻也說到了她的難堪之處。逼急了, 她萬一真和自己玉石俱焚怎麼辦?
趙昂死死盯著姚黃, 心撲通撲通的跳成一團。
她要乾嗎?真的要置自己於死地嗎?
眼看她離自己越來越近,趙昂才嘶聲從齒縫間道:“不用……你教。”
姚黃嘲諷的道:“暗箭傷人, 才算是刺殺, 我這可是明刀明槍。”
擦,她驕蠻刁橫,不知死活, 還挺會強詞奪理。
姚黃毫不羞愧。她不說她多有理, 但起碼趙昂不敢到景成帝跟前多嘴。
真論起來, 他覬覦他親爹的女人, 罪名可不是一般的重,隻怕他受到的懲處, 要比這一弩/箭重得多吧?
姚黃攥住弩柄, 猛的一拔。
趙昂痛得眉眼都猙獰了:“姚黃,你……好……”
好狠毒的心腸。
鮮血慢慢洇紅了趙昂的衣衫,他疼得直激靈。除了身體上切骨之痛, 更多的是對自己的心疼。想他尊貴如斯,連油皮都不曾破過,何曾想過會有今日弩/箭穿膚之恥?
他狠瞪著姚黃暗暗發誓:這仇,他記下了。
姚黃把弩上的血在趙昂的袖子上擦乾淨,淡淡的道:“我自然知道我很好,所以配得上這世上最好的男人,總之不會是你。”
啊呸。趙昂氣得差點兒沒暈過去:姚黃可真夠恬不知恥的。
可人不要臉,天下無敵,趙昂還真就沒辦法。
他眼睜睜的看著姚黃抬起手腕,捋起袖子。心裡還在恨恨:真是不要臉,當著外男,她就敢袒露手臂。
呸,他才不會上她的當,受她的誘/惑。
可他實在太過自以為是了些,姚黃壓根沒有他那麼齷齪的心腸,不過是把小弩照原樣收回到手腕上罷了。
到這會兒趙昂才發現,姚黃手腕捆著牛皮筋做的機關,上麵一圈全是小巧的用精鋼製成的弩/箭。難怪她一抬手,自己就中了弩/箭。
她到底是不是女人?怎麼隨身帶著殺人利器?
就她這樣喪心病狂的行徑,父皇居然都能容忍?
他不是向來多疑嗎?何以會信任姚黃到這個地步?
到這會兒趙昂不得不承認,姚黃剛才並沒有對他下死手,否則這麼近的距離,他又為人所製,姚黃再差的準頭也不至於失手。
但凡姚黃心狠些,一隻小小的弩/箭真能穿破他的喉嚨,讓他死於非命。
彆說什麼父子親情,真要他暴斃於當場,父皇就是將姚黃千刀萬剮,也換不回來自己的命。
何況,父皇如今正是和姚黃新鮮火熱的時候,男人為色所迷,色令智昏,不顧兒子的性命,一味的袒護女人,並不是什麼稀奇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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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黃整理好袖口,示意兩個宮女放開趙昂,連看都不看他,徑直往外走。
趙昂還有些呆怔。
他從沒有過做階下囚的自覺,冷丁得了自由,腦子還是一團亂麻,沒想好要怎麼對待姚黃並處置她。
還是姚黃回頭看他,道:“你不走?”
走?去哪兒?呃,對,回他該回的地方。
姚黃朝他無害的笑笑,道:“自然是去向陛下請罪。”
趙昂:“……”
他渾身驚跳,已經顧不得肩窩的疼痛,而是開始腦仁兒疼了,他大步追上姚黃,喝斥道:“你還要惡人先告狀?”
姚黃輕蔑的斜了他一眼,嘖了一聲,道:“我真懷疑你腦子是怎麼長的?你父皇智商情商都不低,你母後陰謀詭計玩得也挺溜,你怎麼就像個……”
沒腦子的叉燒。
姚黃搖頭,一副“朽木不可雕,孺子不可教”的遺憾模樣。
趙昂氣得眼前發黑。
被天底下公認的蠢貨當成蠢貨,還當麵罵成蠢貨,這憋屈滋味誰體驗過?他這是倒了幾輩子血黴,全集中到今天了?
偏姚黃氣死人不償命的道:“我要想先去告狀,叫著你乾嗎?”
趙昂壓低聲音道:“姚黃,你瘋了!”
姚黃嘲笑的道:“你對我這麼個態度就對了,彆天天裝腔作勢,怪模怪樣的一口一個姚司史,姚姑娘,姚妹妹……雖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可你和你的太子妃也彆太像了好,都說夫妻之間互補,感情存續的時間會稍微長一點兒。她就夠能裝的了,你比她還甚。”
趙昂很想反駁:那不是裝,那是最基本的禮儀。
世家大族不都如此?就算私底下有著刻骨仇恨,見了麵彼此照樣親親熱熱,背地裡使多少血腥手段另論。誰會把不睦、不快擱到臉上?
都像她那樣直接,那是野蠻,蒙昧,不開化。
隻是還沒容他開口,姚黃已經不屑的反問:“我沒瘋,人做每一件事,都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我敢,你敢不敢?”
趙昂被噎的一頓。
姚黃潑他一盞茶水倒還罷了,他可以不計較,可她射他一箭,他絕不能輕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