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成帝便看向姚黃,問道:“黃牡丹,你可還有何話說?”
趙昂不由得神經緊繃。
其實他知道,姚黃傷了他的事,瞞不過景成帝。
但事情又有當麵和私下之分。隻要當著景成帝的麵,他拒不承認這事和姚黃有關,私下裡姚黃怎麼和他說,都沒大礙。畢竟家醜不可外揚,自己頂多論個“不知者不罪”。
何況他和姚黃也沒什麼實質性的接觸。
父皇也不可能把這事宣揚得天下皆知——他自己也沒麵子好嗎?
所以現在焦點都轉移到了姚黃身上,端看她是不依不饒,還是大事化小了。
姚黃抿了抿唇,沒看任何人,沉默了好一瞬,才垂眸搖頭道:“臣女……無話可說。”
她不想和趙昂針不針的計較。
倒不為的是忌憚他這個太子,也不為的是讓這父子和睦,她為的是整個大楚朝的江山社稷。
讓趙昂名聲掃地容易,可一個形象倒塌的太子怎麼挽回形象,重新收攏人心,那可就太難了。
目前看,除了趙昂,沒有比他更合適的皇位繼承人。趙晟年紀太小,主少國疑,不是強國根本。所以,趙昂這個太子暫時還不能倒。
再說趙昂對她未必真有什麼邪心,他沒那麼大的狗膽。
隻能說今日是兩人的互相算計,誰都不是好人。
而趙昂太過自負,所以掉進她設的坑裡罷了。
他自然活該,可她也不無辜。
諒他以後也不敢再對她說這些有的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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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昂幾不可見的鬆了口氣。
景成帝看一眼姚黃,對趙昂道:“你和姚黃年紀相當,相處起來多有不便……”
朕的意思你懂吧?
趙昂毫不猶豫的道:“是。”
以後打死他也不會再招惹姚黃。
不,不隻不招惹,他能避多遠就避多遠,實在避不開,大不了以袖蒙麵,假裝看不見。
景成帝又道:“姚黃和你的太子妃,昔年曾有過爭執,雖說那會兒都年幼,不過……姚黃是個小性兒的,倒不一定記仇,但她個性天真坦蕩,性子又直接衝動,說話難免口無遮攔,遇到胸懷大度的自然無事,否則難免要得罪人。”
姚黃不喜歡魏紫焉是一定的,既然她不喜歡,那就管好這個表裡不一,最擅背後撥弄是非的太子妃。
本來也是,明明相看兩厭,何必非得往上湊?
湊一回兩回就罷了,但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要是仍舊一味的往上湊,不是找抽臉嗎?
趙昂在心裡苦笑。
父皇句句都在挑剔姚黃的不是,可偏偏這種挑剔,才是對待自己人的態度。
就像姚黃說的,家裡長輩便是要護短,麵上還要做打打殺殺的凶惡模樣呢。
父皇這就已經開始護起姚黃來了,他不怕姚黃受委屈挨欺負,這是壓根不想讓她受到一點兒乾擾。
趙昂能說什麼?
他堅決的道:“兒臣明白。魏氏在東宮,姚司史在禦前,她二人本來也沒什麼機會……敘舊。”
所以還是他蠢,要不是他自己欠欠的主動請纓要往姚黃跟前湊,也沒今兒這出糗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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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昂一退出去,景成帝便朝姚黃招手:“過來。”
姚黃向上瞥了景成帝一眼,沒動。
景成帝板起臉,道:“你故意激怒朕,到底想做什麼?”
他敢肯定,射傷太子是她有意的,他要生氣、發作才是上了她的當。
休想。
姚黃不答,隻慢慢騰騰的挪過來。
景成帝又好氣又好笑的問道:“生氣了?”
“有一點兒。”
景成帝失笑:“還真坦誠,那和朕說說為什麼生氣?怎麼才能不生氣?”
姚黃不急著說話,就隻坐在景成帝的下首,雙手托腮,微仰臉看著他道:“你不怪我刺傷了太子殿下?”
景成帝道:“不是朕不怪,是他自己不想追究。”是不是傻,真追究起來,她難逃罪責,便是他有心袒護,她也少不了要受皮肉之苦。
姚黃嘲弄的冷笑一聲,道:“是啊,他為什麼不追究?以前多麼囂張、豪橫,動輒就將人杖斃。”
到底還是記仇了。
景成帝失笑。
這不是明知顧問嗎?人誰不見人下菜碟?以前她隻是臣下之女,如今她卻是他的人,誰敢對她輕舉妄動。
景成帝客觀的道:“雖然他是朕的太子,不過這事兒公允點兒說,錯並不全在他。”
姚黃一仰下巴,道:“一個巴掌拍不響嘛,自然我也躲不過有錯。”
作者有話要說: 完結文《桃花朵朵開》《潑辣俏娘子》《眷屬得成》《金枝玉葉》《獨一無二》《冷香盈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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