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且嬌且妖(穿書)》
晚來風徐/文
(143)
姚黃起身, 見趙昂若有所失的跪在那兒不動,在心裡嗤了一聲。
她對他可沒有同情。
回身看向趙昂,那眼神像提溜不成器的兒子似的, 姚黃道:“走啊。你不是怕我惡人先告狀嗎?我給你先告狀的機會。”
被姚黃內涵成“惡人”, 趙昂也隻神色莫名的看一眼姚黃,一時竟氣不起來。
如今這形勢越來越分明,他也越來越灰心沮喪。
如果能, 他真的想就此逃之夭夭。
虧他還挑撥呢, 說是父皇不會給姚黃名份。
現在這麼看,什麼事會有定準呢?萬一姚黃真當上了繼後……
踏馬的,自己還得管她叫一聲“母後”。
趙昂想死。
見到景成帝, 姚黃規規矩矩、端端正正的行禮。不論是眼神還是體態, 都是一副極力撇清的模樣,仿佛她真就隻是個和景成帝沒關係的司史。
趙昂不敢放肆, 壓抑著好奇, 靜觀其變。
景成帝瞧得出姚黃的刻意,他卻並不接招,看向姚黃, 用清淡卻又不失親近的語調, 道:“過來。”
趙昂就覺得腦仁深處又嗡了一聲。
姚黃的矯情, 他瞧得分明, 但好歹算是給彼此一個麵子。
可父皇這……這還當著自己的麵呢,父皇要不要這麼積進的展現他和姚黃的奸情啊?
姚黃不動, 隻道:“臣女不敢, 臣女此來,是向陛下請罪的。”
景成帝無奈的瞥她一眼,再看一眼扭捏、無措的趙昂, 情知姚黃彆扭、較真的小性子又犯了。這事不得不說個清楚明白。
他隻好問道:“何罪之有?”
“今日臣女對太子殿下多有得罪……”
趙昂猛的看向姚黃。
她還真敢承認他刺傷了自己?她知不知道這是死罪?激怒父皇對她有什麼好處?
她自己想死,彆拉著他啊。他還不敢承認他有覬覦姚黃之嫌呢。
趙昂搶先道:“父皇,千錯萬錯都是兒臣的錯,和姚……司史沒有關係。”
姚黃不吭一聲,隻用眼神示意:喏,你急你先來。我不和你搶。
景成帝問:“怎麼回事?”
趙昂道:“魏氏聽說姚……姚司史在宮裡,便讓身邊侍女送了些茶葉、點心,以示親近。姚……司史回了一份厚禮,兒臣和魏氏都覺得這回禮過於貴重,是以兒臣以重金相謝,也是怕姚司史在宮裡為難的意思。”
這些前情,景成帝都清楚,他不覺得這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
不就見個麵,敷衍兩句的事?他相信姚黃這點兒容人的涵養功夫還是有的,所以他不覺得兩人會鬨到不可開交的地步。
可這二人都到自己跟前了,姚黃又是這麼一副態度,還口口聲聲要請罪……
景成帝的視線從趙昂帶血的衣襟和袖口掠過,落到姚黃身上。
她倒還好,並沒有失儀之處。
景成帝問姚黃:“不過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難道還出了什麼岔子不成?”
姚黃剛要開口,趙昂又搶話道:“是兒臣顧念魏氏和姚司史昔日的舊情,誇口說,若姚司史有什麼為難之處,不好同父皇開口,兒臣願意在能力範圍之內,竭儘所能,加以援手。”
景成帝看向趙昂的眼神不禁變了。
他臉挺大啊,還誇口。
姚黃的事和他有什麼關係,他跟著搗什麼亂?
如果說,他給姚黃銀票,以姚黃那重物輕人(太子夫妻)的德行,她或許還不會多想,可太子這句“誇口”的“竭儘所能”怕是真正戳到了姚黃的心肺。
那是懷疑姚黃的人格,也是當麵侮辱她身為女子的不自重、不自矜。
景成帝看向姚黃,問:“皇兒倒也是一片赤誠之心,無可厚非。這也值當你生氣?”
姚黃不開口,隻看向趙昂。
趙昂莫名其妙:你看我做什麼?
姚黃問他:“我能開口了麼?”
他一再搶話,這是想堵她的嘴嗎?有本事彆慫,當麵鑼對麵鼓,把話說清楚。
趙昂:“……”
他不敢直接威脅姚黃,隻能委曲求全的道:“姚司史,本王向你賠禮道歉,還請你大人大量,彆把今日之事放在心上。”
他認慫,真的,今日之事絕不能撕羅開了說。
姚黃並沒避開趙昂懇求的視線,隻淡淡的道:“殿下言重,臣女惶恐,今日之事,我自是不會放在心上,可我怕太子殿下要沒齒難忘了。”
她故意看向趙昂受傷的地方。
趙昂恨不能用手捂住傷口。
景成帝望過來問:“皇兒如何受了傷?”
趙昂打死也不能說是他罵姚黃“自甘下賤”在先,才被她用弩/箭所傷,忙不迭的道:“是前幾日兒臣自己不小心,騎馬時被樹枝所枝,索性隻是皮外傷,並無大礙。”
既是和姚黃沒關係,他也道了歉,這事便沒什麼可需要調解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