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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延和殿他的寢殿,他們兩個沒法正兒八經的談論政事,可在這裡卻不然。氣氛使然,她天然就有一種不容推卻的擔當。

姚黃也就坦然的道:“高見不敢當,隻有一點兒淺見,如何保持水土流失,我倒是有點兒經驗,不外是在黃河兩岸大量植樹。還有,可以在黃河的乾流和支流上興建水庫,攔洪攔水。再有,中州水患,除了黃河泛濫以外,淮河支流不能入海,也是造成中州百姓民不聊生的主因。”

她抿了抿唇,索性拋了個大雷:“臣建議,引淮河支流入海。”

這不是她的才智,乃是後世治理黃河的成功經驗,所以算不得無稽之談。

諸人一陣大嘩。

像除淤、保持水土、興建水庫,都在可行的範圍之內,可引淮河支流入海,那不啻於改天換地。

所有人的第一反應就是:荒謬。瘋了。

姚黃卻隻是默默的坐下,並不急著替自己辯解。

常主事默默的將中州輿圖掛到牆上,他已經觀摩了許久,等眾人議論聲漸停,默默起身道:“我讚同許少監的意見。”他指著輿圖,將河流的走向劃了一遍,補充了姚黃的建議,將這樣的好處,以及如何施工,都說得十分詳細。

工部尚書居然也道:“我也覺得可行。京杭運河就是人力開鑿,引淮河支流入海,要比這項工程小得多。”

諸人:“……”都奇怪的看著姚黃。

姚黃也有點兒無語,這話說得,拿她和隋煬帝這個昏君比呢。

諸人對此討論得十分激烈,最後的問題就歸結於一點:銀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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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黃回宮之後,猶豫了許久,對景成帝道:“陛下,銀子的事,或者我可以替您解決……”想想這話有點兒太高調了,那可不是幾百幾千兩,於是姚黃又加了三個字:“……一部分。”

景成帝一怔:“你?”

不是他瞧不起她,而是意外她難得這麼主動。他的事,從來沒小事,所以姚黃很是審慎的守著彼此的界限。

這還是她頭一回主動跨越這個界限。

景成帝道:“你有心了,不過這可不是小數目,朕沒有理由讓你一個小姑娘家往裡白填限。”

“也不算是白填限。”

景成帝一頓:“你有求於朕?”

姚黃漂亮的眼眸一下子瞪得溜圓,滿是不可置信和震驚。

景成帝失笑,道:“朕逗你玩呢。”他伸手將姚黃抱在懷裡,安撫的道:“你一個小姑娘家家,能有多少銀子?朕怎麼舍得刮削你?”

她早就沒了退路,留著銀子傍身,於她來說是最安全最穩妥的後路。彆說他不在乎她那點兒錢,就算在乎,他要還刮削她,那還是人嗎?

姚黃一揚下巴,頗有幾分不馴的道:“你瞧不起我?”

景成帝俯身親了親她嫣紅的唇,低笑道:“不敢,你在北蒙關的豐功偉績,朕知道的一清二楚,誰不知道你知人善用,最擅營財。”

姚黃被安撫了一點點兒,還是再次強調:“我真的有錢。”

“我信。”

“我願意給你花。古有周幽王烽火戲諸侯……”一切儘在不言中,他懂的哈?

景成帝似笑非笑的看著姚黃,道:“我很榮幸,能得黃牡丹一擲……萬金?”

姚黃陪笑。

不管怎麼說,景成帝領會到了姚黃的心意,其實他這會兒心裡都開花了,他道:“朕都懂,朕也都知道,千金難買咱們牡丹願意。”

“那你這是同意了?”

景成帝搖頭:“我舍不得。”

姚黃抿抿唇,道:“我不給你花,難道求著你的時候,你就不答應了?”

景成帝道:“不會。我不怕你求我,就怕你不求我,我巴不得你有求於我,我希望我一直有你有求於我的能力和資格。”

這番繞口令總算沒白說,姚黃這才轉嗔為喜,她道:“那就這麼說定了。”

景成帝還想再說話,姚黃拍著他的肩,氣壯山河的道:“陛下放心吧,銀子白放著也是放著,再說,銀子不是靠攢的,是靠賺的,就算我給陛下花掉一部分,相信我還是能再賺回來的。還有,我不會傾儘家底,一文不剩,畢竟咱是個謹慎人,凡事都要留有餘地的嘛。”

景成帝:“……”

*

姚黃並非說嘴,沒過幾天,神神秘秘的捧了個小匣子進來。

景成帝擱了朱筆,問:“什麼好東西?”

姚黃一臉雀躍的道:“給陛下的禮物。”

“給朕?那朕倒要仔細瞧瞧。”

姚黃一把按住他的手臂,道:“這禮物,天上難尋,地下難覓,保管陛下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能讓陛下瞠目結舌、大吃一驚。”

說得這麼誇張,景成帝的好奇心被調動的十成十。

他含笑望著姚黃道:“朕覺得你在朕跟前隻做個司史太屈才了,就衝你這鋼口,應該去說書。”

姚黃笑眯眯的抽出一條巾子,道:“說書也好,司史也罷,能讓陛下開懷,是臣女的榮幸。來來來,陛下蒙上眼睛。”

景成帝哭笑不得:“又弄什麼妖蛾子?”

“陛下好歹配合一下。”

好吧。

景成帝果然不動,任憑姚黃蒙上他的眼睛。

眼前一片昏暗,令得他彆的感官尤其敏銳。他能從姚黃身上特有的幽香感覺到她就在身邊,能夠從細微的動作裡察覺到她在做什麼。

這種感覺,帶給他無儘的暇想,也帶給他諸多的刺激,令他想到諸多更曼妙、旖旎的事情。

他不老實的手攬上姚黃的腰身,準確無誤的俯在姚黃耳邊道:“黃牡丹可真會玩兒,回頭朕也要在牡丹身上試試。這種滋味,的確要比往常更……銷……魂。”

姚黃不由得漲紅了臉,知道他滿腦子儘是些不正經的東西。可兩人相知日甚,他不過輕輕一引,她便跟著暇想起來。

不由得麵紅耳赤。

姚黃輕輕打掉他的手,羞窘的道:“你……討厭。”

感覺到姚黃身上的熱度,景成帝能想像得到她此刻兩頰暈紅的嫵媚模樣,不由得意的失笑。手上力道越來越緊,恨不能要把她揉碎了揉進自己的骨血裡。

姚黃感受到了他突如其來的欲/望,手都有點兒抖,好不容易係好了巾子,更加給了景成帝嘲笑她的機會。

他道:“咱們黃牡丹是空有賊膽賊心,著實是沒有經驗啊,無妨,回頭朕好好教教你。”

呸。

萬事俱備,姚黃對景成帝道:“陛下準備好了嗎?”

景成帝含笑:“嗯。”

姚黃頓了一會兒,道:“可以了。”

景成帝不動。

姚黃奇怪的看他:“陛下不想看嗎?”

景成帝道:“做事應該有始有終,朕這不是等著你替朕揭了巾子嗎?”

“……”姚黃沒好氣的瞪他一眼,不過他看不見,瞪也白瞪。

姚黃輕輕扯開蒙在他眼睛上的巾子。

光線一點一點的彙聚過來,景成帝很快適應了眼前的光亮。他的視線落在姚黃那滿含期待的臉上,情不自禁的回她以微笑。

姚黃輕咳一聲,舉起手中的東西。

景成帝視線下落。

她手裡是個圓圓的靶形鏡,隻是這鏡子和他平常用的銅鏡不一樣,清晰、明亮,仿佛萬道金光從裡麵射出來一樣,把他的形象完美如初的映照在上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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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結文:《桃花朵朵開》《潑辣俏娘子》《眷屬得成》《金枝玉葉》《獨一無二》《冷香盈袖》《高不可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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