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且嬌且妖(穿書)》
晚來風徐/文
(150)
姚黃認得這位禁衛首領, 也是京城世家子弟,姓韓,名庭嶽, 年紀不到三十,生得濃眉大眼,武大三粗,很有幾分粗獷的氣質。
平素在宮中也打過交道, 隻是沒想到他會是太子趙昂的人。
其實也沒什麼稀奇的, 這麼多年,趙昂始終處心積慮的在發展他自己的羽翼,要是沒有幾個親近的左膀右臂,那他也忒廢物了點兒。
姚黃隻是不確定這位韓將軍是自作主張來替太子趙昂鏟除她這個障礙的,還是受了趙昂的指使來要她命的。
姚黃朝他打了個招呼,道:“不知韓將軍帶人來此, 有何貴乾?”
韓庭嶽一反平日的恭敬, 橫著個臉, 道:“姚氏, 我也是奉命公乾,還請體諒。”
姚黃失笑,道:“我倒的確很想體諒你, 隻是不知道我犯了什麼罪?”
“那就不是我的事了, 自有刑部和三司會審。來人, 帶走。”
宮中侍衛持刀就要上前。
姚黃笑了笑,道:“帶走?帶我去哪兒?”她抬手,手中分明握著一道詔書,她看定韓庭嶽,道:“聖旨在此, 韓庭嶽,你敢輕舉妄動?”
韓庭嶽果然一怔,他不相信的道:“陛下不在宮中,哪兒來的詔書?”
姚黃輕蔑一笑。他管她的詔書哪兒來的?
她道:“這詔書貨真價實,如假包換,否則我一介女子,何敢假傳聖旨?韓庭嶽,你敢抗旨不遵麼?”
“……”韓庭嶽輕嘶了一聲,眼中閃過猶豫。
他的心思被姚黃猜得透透的,果然不敢懷疑這詔書有假。
如果詔書是真的,他還真不敢妄動。畢竟景成帝隻是病重,還沒駕崩呢。萬一景成帝平安回宮,以他今日的行徑,難保不會牽連整個家族。
他這麼一猶豫,姚黃就明白了。
如果他是自作主張,那麼他隻會不惜一切代價的致她於死地,絕不會因為一道聖旨就有半分猶疑。
可他躊躇不前,就足以證明他背後另有幕後之人。
姚黃道:“既然你不能也不敢做主,那就請你的主子來吧,我有話要和他說。”
韓庭嶽被揭破,也不尷尬,隻搖頭說“不行”,他道:“我說了我是奉命來此,至於彆的事,我做不得主,還請姚姑娘彆讓末將為難。”
姚黃冷笑,道:“你不為難我,我必然不會為難你,如今詔書在此,你若敢近前一步,便是死罪。”
韓庭嶽心說,詔書不詔書的先放一邊,我們這麼多人,還都是武藝高強的男人,對付你們五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還不是易如翻掌?
當下心一橫,先把人抓了再說。
他帶人往前就衝。
姚黃往後退了一步,她身邊兩個宮女便挺身站到她身前。
韓庭嶽十分不屑一顧,假惺惺的勸姚黃道:“姚姑娘何必做徒勞掙紮?打打殺殺是男人間的血腥事,你是嬌怯怯的姑娘家,動手之間難免傷了彼此和氣,何苦呢?都說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末將勸姚姑娘還是識時務些。”
姚黃眼含憐憫,道:“俗話說的好,好良言難勸該死的鬼,何必多廢話。”
韓庭嶽嗤笑。
這話還是用到她自己身上的好,死到臨頭了,她還嘴硬,真是不知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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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兩方人馬就要打起來,外頭又來了一隊人,當頭的人身披鎧甲,急急的攔住韓庭嶽道:“住手。”
韓庭嶽一回頭,見來人是徐盛,既意外,又納罕,忙拱手見禮:“徐將軍怎麼來了?”
徐盛敷衍的和他見了禮,道:“韓將軍且請先回去。”
韓庭嶽一噎,心說:憑什麼?怎麼著,來搶功?
他官職比自己還低呢,就算仗著他是太子的表哥,可徐家沒落多少年了,他又是最近才被調到的京城,並無實職,他在自己跟前狂什麼狂?
韓庭嶽笑笑道:“不過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差事,哪兒敢勞動徐將軍大駕。”
徐盛不理他的陰陽怪氣,已經越過他,走到姚黃跟前,壓著各種複雜滋味,道:“姚姑娘,許久不見……”
姚黃還了一禮,落落大方的道:“彆來無恙。”
時光真是殘忍又無情,不過幾年未見,竟恍如隔世。
可從前的感情埋在心底,在無知無覺中繼續發酵,不複當初的麵貌,卻比從前更醇厚,更加不可理喻。
徐盛有些艱難的道:“這裡不適合姚姑娘再住,況且也不安全,還請姚姑娘移步……”
說得再動聽,也沒法遮掩他們的狼子野心。
徐盛覺得自己又虛偽又矯情。就像虎豹要吃人之前,說幾句軟和話,滴幾滴眼淚,就能代表它們心地仁慈不成?
姚黃心思澄淨,並沒徐盛那樣複雜和痛苦,她看他,仿佛隻是個有過數麵之交的陌生人,淡漠的道:“敢問徐公子,韓庭嶽是奉了你的命令前來羈拿我的嗎?”
徐盛苦笑,知道姚黃是個聰明人,自然早猜到了幕後主使。他實在沒必要隱瞞,當下道:“當然不是。”
“那我和徐公子沒什麼話可說,還請能做主的人屈尊前來,我有話和他說。”
韓庭嶽朝著徐盛一挑眉,道:“徐將軍,看來姚姑娘並不肯領你的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