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什麼大瓣蒜啊,沒人給他這個麵子。
他道:“不管徐將軍如何顧念舊人舊情,可事已如此,多說無益,來人……”先把人拿下再說。
徐盛皺眉思索了一瞬,道:“韓將軍稍安勿躁,我去去就來。”
****
聽說姚黃手裡有詔書,趙昂也不禁有些猶豫。
父皇臨出宮前,給姚黃留一道詔書不稀奇,隻是,這詔書的內容會是什麼?
魏逐風勸道:“殿下不必理會。”他做了個狠厲的姿勢,道:“宮中動亂,人員難免傷亡。”
就算陛下毫發無損的回來,姚黃人已死,他能如何?
到那時,詔書真也好,假也罷,還不都是一張廢紙。
趙昂卻不安的道:“可三郎如今在宮外。”
萬一父皇對自己有所提防,那道詔書是廢太子另立三郎的詔書呢?
姚黃手裡有一道,未必沒有第二道,也許詔書確有其事,不過她手裡的是假的,真的在三郎手裡。
以她那狡詐的心性,未必不會如此行事。
他這邊一登基,三郎便在外邊搖旗呐喊,揭竿造自己的反,那自己可就太被動了。
本來嘛,他是太子,繼承皇位是名正言順的事,如果因這個出了岔頭,他冤不冤?
魏逐風緊皺著眉,心裡恨恨。
太子年紀越長,性子越是優柔,竟然連個三皇子都沒看住,連個姚黃都按不死。否則哪兒會有這麼多羅爛。
但他也能理解,曆來哪個皇帝都不希望自己在青史中留下汙點,若繼位不正,那簡直是一輩子的心魔,尤其對於趙昂來說,那可真是一百步走了九十九步半,就差最後這半步了。
徐盛在一旁始終不發一言。
趙昂問他:“這事兒,春和你怎麼看?”
徐盛緩緩抬眼,與趙昂對視了一瞬,搖頭道:“微臣無能,但憑殿下吩咐。”
趙昂有些惱火,不由得譏嘲的笑了一聲,道:“徐春和,你不會現在還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吧?”
使君有婦,使婦有夫,他再惦記姚黃也是白搭。
他不會覺得他不親自手刃姚黃,就可以無視良心,假裝以為他自己是無辜的吧?
徐盛麵色微白,眼底閃過窘迫和羞恥,卻仍舊麵色沉靜的道:“不。”他說得並不堅決,卻也瞧不出猶豫來。
但趙昂知道,是甭指望他給自己拿主意了,徐盛壓根就不想承擔任何責任。
最終趙昂還是決定見姚黃。
自這個決定做下這一刻起,在他心裡,姚黃就已經沒了活命的餘地。畢竟,不管他和她談了什麼,都絕不能外傳。
****
趙昂在姚黃手上吃過虧,是以近身有十多個宮內侍衛環繞,與姚黃足有一丈多遠。
他問姚黃:“你要見孤?”
姚黃輕嗬一聲,道:“趙昂,你未免太心急了些吧?”
這還是她頭一回對趙昂直呼其名,其中的輕蔑、羞辱之意儘顯。
趙昂額頭青筋直蹦,他道:“放肆,姚黃,孤念著你是服侍父皇的人,又口口聲聲說有什麼要緊話,這才屈尊前來,可不是來看你以下犯上,聽你潑婦罵街的。”
姚黃點到即止,也壓根不欲和他多說。
他到底有沒有心急,沒人比他自己更清楚。
她將手裡的詔書在趙昂眼前晃了晃,道:“我要出宮。”
出宮的涵義可豐富得多,那還要看她想不想回來。
趙昂視線從那道詔書上挪過,道:“究竟是你太天真,還是你明知顧犯?宮女進宮,除了病、罪、罰致死之外,再無可能。”
“所以我想和你談條件,以這道詔書相抵,可否?”
趙昂搖頭,擲地有聲:“不可能。”
她的能量太大,要麼為己所用,可又怕她不忠。
要麼就直接斬草除根,一了百了。
一旦放她出宮,那就是魚入海,鳥飛空,再想找尋她的蹤跡可就難了。
姚黃道:“你就不想看看這道詔書有多大的價值?”
趙昂冷嗤:“孤不需要。”
他已經占儘了地利、人和,天時也占了一半,他不覺得還有什麼能成為他的阻礙。所以這道詔書就是可有可無的東西。
姚黃挑了挑眉,道:“好吧,看來你真挺自信。趙昂,也許你父皇很快就會平平安安的回來?到那時,你該如何自辯?自處?”
作者有話要說: 完結文《桃花朵朵開》《潑辣俏娘子》《眷屬得成》《金枝玉葉》《獨一無二》《冷香盈袖》《高不可攀》
求收藏,求作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