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且嬌且妖(穿書)》
晚來風徐/文
(151)
趙昂強壓心頭的怒火, 儘量平淡的道:“姚黃,你如此不遺餘力的栽贓陷害,血口噴人, 最終的目的,也不過是非要給孤扣上一頂謀朝篡位的帽子而已。孤自認行的正,坐的端,毫無可以指摘之處。”所以他不怕她。
姚黃望著他那張道貌岸然的麵容, 隻有冷笑:“難道不是?陛下龍體有恙, 你為何不許我出宮探望?”
趙昂徑直笑出聲,道:“姚黃,人貴有自知之明,你是什麼身份?何敢對父皇如此癡心妄想?又何敢對孤如此大逆不道?”
他怨毒的再續上三個字:“你也配?”
配不配的,他說了真不算。
如果這世道,以一介虛名便能暢行無阻, 她也不是不可以。
姚黃把詔書緩緩展開, 道:“你說呢?我以陛下皇後的身份……配還是不配?”
“不可能。”趙昂都要懷疑自己幻聽了, 他緊接著又接了一句:“不可能。”
第一句還滿是堅決, 第二句已經微帶恐慌。
他很快又說了一句:“不可能的。”已經帶了些絕望。
他著實是被姚黃這聲“皇後”給驚著了。
他,不,信。
封後乃國之大事, 需要禮部準備一係列繁瑣的程序, 還要欽天監挑個良辰吉日, 舉行盛大的儀式,借以昭告天下。
怎麼可能就一道未見天日的詔書就能解決的?
這也太兒戲了,太荒謬了,太……令人難以置信了。
姚黃以其人之道還治其身,模仿著他剛才的語氣道:“你如此不遺餘力的否認, 極儘顛倒黑白之能事,你敢說你最終的目的不是殺我滅口,好掩蓋你妄圖謀朝篡位的野心?”
“你放……”
屁。
話都到了嘴邊,趙昂又及時刹住。他暗暗警告自己:不能著了姚黃的道,不能輕易被她調動情緒,不能再次上了她的當。
他得冷靜,再冷靜。反駁她的話沒意義,和她逞口舌之爭也是徒然浪費時間。
她手裡不就一道封後詔書嗎?不過如此而已。隻要他將封後詔書拿到手,姚黃便連最後一道保命的底牌都沒有了。
想到此,趙昂理順情緒,道:“孤不能聽信你一麵之辭。”
姚黃將詔書往前一送,道:“你不信?你憑什麼不信?紅口白牙,口說無憑,你要不要親自看看,驗驗?”
“當然。”
他當然不信,也當然要親自驗看。
趙昂視線落到那道聖旨上,心頭猛跳了幾跳。
離得太遠,趙昂的確是看不太清,但聖旨字跡已經微微有些變色,可見這詔書不是新近才寫的。還有,詔書後頭的禦璽是錯不了的。
趙昂眼裡閃過一抹陰狠和怨毒。
防民之口,甚於防川,百姓的嘴,堵是堵不住的。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讓景成帝已然封了繼後的消息傳出去,而最能保守秘密的,不外乎死人而已。
趙昂吩咐身邊的韓庭嶽:“把詔書拿來,孤要親自驗看。”
韓庭嶽恭身應是,才要上前,姚黃卻唰一下收回詔書,似笑非笑的對趙昂道:“要驗你親自驗,這詔書卻不能經他人之手。你自己來取。”
又想騙他?他瘋了才會再上她的當。
趙昂嗤笑一聲,激姚黃道:“做賊心虛。看來這詔書必然是假的。”
姚黃都氣笑了,不過她對於趙昂的無恥早有預料,因此心平氣和的道:“你說是假的就是假的?天下人又如何能相信你的一麵之辭?”
他說她是一麵之辭,不肯承認這封後詔書是真的,那他又如何讓她和天下人相信他說的就是對的?
趙昂道:“看,這就是矛盾所在,你不相信孤,孤也不相信你,最好的辦法就是把詔書交出來,由禮部的人共同核驗。”
姚黃也讚同,但還是堅持己見:“可以,但這詔書必須你親自來拿。”
她越是這樣,趙昂越是不敢。
姚黃看向他,道:“你怕我?”
呸。趙昂不屑。
姚黃輕淺的笑了一聲,抬起手把袖子捋上去,道:“我理解,一朝遭蛇咬,十年怕井繩,不過我確實沒有帶利器。”
她手腕上的確沒帶弩/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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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昂這才心下有所鬆動。
他來前就防著姚黃這一手呢,身上穿戴了鎧甲,但為防萬一,所以仍舊不敢離姚黃太近。這會兒見她果然身無一物,越發相信姚黃已經是困獸猶鬥。
但他仍舊沒有急著輕舉妄動,反倒換了一副悲天憫人的口吻,道:“姚黃,孤不明白,你到底想要什麼?其實你我大可以心平氣和的好好談,犯不著你死我活,打打殺殺,你說呢?”
姚黃道:“你還真是讓我大開眼界,我從未見過如你這般厚顏無恥之人。分明是你命人帶兵衝進延和殿裡,對我喊打喊殺,已經嚴重威脅到我的性命,怎麼倒反咬一口,拍我一身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