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秋丫娘是晚上生產的,其他親戚朋友們還不知道,忠厚媳婦這麼早就來看孩子,也不知道她安的什麼心?
秋丫一直沒戒奶,所以母親不用‘下奶’,可以直接喂弟弟。
弟弟出生兩天了還沒撒尿,小雞雞腫脹得像個琉璃泡,而且一直哭鬨,母親不清楚怎麼回事,叫父親去請佟奶奶。
佟奶奶來了之後,仔細查看了一番,說是娃尿不出尿憋的。
她叫秋丫爹去村裡看看誰家有香油要點回來,再找一根儲存的乾蔥,剝出一塊嫩蔥芽,然後把蔥尖掐掉,沾了點香油,往嬰兒尿道口點幾下,臨走交代秋丫娘過幾個小時再點一次。
佟奶奶做了幾十年接生婆,村子裡好多人都是經她手來到這個世上的,就連秋丫父母也都是她接生的!
不到半天,弟弟的小雞雞不但消了腫,還尿了一次又一次,果然佟奶奶這方麵有經驗,不愧遠近聞名。
弟弟出生第五天,母親下地到外屋放在灶坑的陶土盆裡尿尿,哪知道剛蹲下,‘嘩啦’一下子,掉出來一個盤子大的血塊,母親直接就暈的趴在了地上。
……
此後秋丫娘一直病病歪歪的,嚴重貧血,乾不了重活。
而秋丫爹見留在家裡侍弄莊稼沒什麼回頭錢,又跑到城裡倒騰小買賣去了。
秋丫不喜歡弟弟,有些事雖然似懂非懂,但在她的潛意識裡,弟弟給母親帶來了太多的傷害。
父親不在家,母親拖著羸弱的身子,帶著秋丫和弟弟艱難度日。
寒冷的冬季又到了,秋丫娘再添新病,每到夜晚,就開始咳嗽,整宿睡不好覺。
這時候弟弟已經會翻身了,長得虎頭虎腦,總是‘啊……啊’地要母親抱,所以尤其累人。
因為晚上睡得早,每天清晨,秋丫和弟弟都早早醒來,外麵天寒地凍,屋裡溫度也不高,尿盆都結了厚厚的一層冰。
好在晚上燒完炕就插上煙囪板,火炕能熱得持久些。母親跟秋丫姐弟倆窩在被子裡,儘量起的晚一些,直到被窩折騰得沒了熱乎氣,才起來燒炕。
這天早晨,秋丫娘開門準備先把尿盆倒掉、然後順便抱柴燒火做飯。突然發現兩個四四方方的草紙包躺在門外,納悶是什麼東西?怎麼會在自家門外?晚上睡覺前沒有呀!
拿到屋裡,秋丫娘急切地解開捆綁著的紙撚繩,打開一看,原來是紅糖,秋丫見了,問母親:“娘,哪裡來的糖?我想吃。”
母親沉思了一會兒,突然,呼吸變得紊亂起來,顫抖著雙手快速把紅糖胡亂包上,同時恨聲罵了一句:“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