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承業馬上吹捧:“大家天縱聰明,臨危不亂,岐王又何能為?”
昭宗微笑點頭,忽然想起什麼:
“張公公進宮路上,可曾聽見童謠?”
張承業頓時想了起來:
“老奴的確聽見街邊頑童在唱,終南山,朱郡王,使者去,聖駕還!因為忙著回宮麵聖,倒是未曾細想。”
昭宗忍不住斥責張承業:
“你身為朕之耳目,如此明顯的民心民意,怎可不細想?”
張承業真沒想過這童謠,眼看大家不悅,隻好先認錯:
“是老奴糊塗。”
昭宗沒再理他,而是深深歎了口氣,顯得感慨萬端:
“縱覽經史,漢代以來,讖緯多以童謠方式出現。此番這個童謠,就是個例證!回鑾雖然是朕一手作為,但朱全忠的首功,卻是不容抹殺。否則,民心都說不過去啊。”
啊?救駕首功是朱全忠?張承業大為詫異,但他必須附和皇帝:
“大家知微見著,真聖人也。”
昭宗緩緩走回禦座:
“那李克用,雖也有些功勞,但反而不及朱全忠派出和談使者,所以朕獎懲分明,進封朱全忠為梁王,意在褒獎。雖然也封李克用為晉王,其實多是羈縻之意,再加上讓梁晉秦三家,這便做成鼎立之勢!至於懲處,朕將王行瑜削去本兼各職,貶為平民。張公公你看,朕這才叫做律令森嚴,獎懲分明!”
張承業連忙點頭稱是。心中卻有些不解:這使者可是晉王的三郎君啊!怎麼他的和談之功,全都歸到了朱郡王名下?
忽然明白了:童謠不是已經唱的很明白了嗎?使者是朱郡王派的!
昭宗沉吟一下:
“隻是這河中,本身就是此番大亂的肇始亂源,現在卻落入河東之手。哼,那朱全忠,豈肯甘心?”
張承業試探道:“聖意以為?”
昭宗臉上出現了一絲得意的笑容,輕輕一擺手。
“朕不管!且由他兩家去爭,回頭督促裕兒和戒丕,好生練兵!將來哪家爭河中失利,朝廷就征討哪一家!”
裕兒就是太子李裕,此時已經被朱全忠請到府中,尚未回宮,但昭宗顯然還不知道此事。戒丕指的是嗣延王(延王爵位的王儲)李戒丕,是昭宗的侄子,在皇室下一代中以知兵著稱。昭宗顯然要把國家未來的軍政委托給這兩個親王了。
張承業聞言眼睛一亮,撫掌稱讚:
“大家真乃英主也!如此一來,兩大強藩之間的河中之戰後,勢必被朝廷趁勢拿掉一家!如此因勢利導,削藩定然勢如破竹!大家聖明,老奴真是望塵莫及啊!”
昭宗也得意地笑了:
“好啦,好啦,彆隻顧吹捧朕了。立馬去把進封朱李兩家的旨意頒發下去,之後再讓李克用帶了他三郎前來謝恩。”
張承業連忙答應:“老奴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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