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弩箭(1 / 2)

朱全忠昨天有些恓惶,被晉軍追著屁股打了一路,差點兒把老命嗖葬送了,回到王府後,又被張惠陰陽怪氣嘮叨了半宿,教朱全忠區分:什麼是王,什麼是將,捉拿人犯,大王怎可親自出馬?

氣得朱全忠真想問她什麼是父,什麼是子?兒子死了我能不親自出場嗎?想想張惠畢竟隻是裕兒的嫡母,這句話也就不問算了,隻是自己鬱悶。

不過張惠又問起羅隱的下落,倒是讓朱全忠有些警覺。雖然他不相信美麗的夫人會與那個醜詩人有什麼瓜葛,但夫人這麼一問,還真是讓他有點慶幸。

把醜秀才打發到天涯海角,永世不回長安。這步棋很妙。不論是否有瓜葛,反正現在絕對沒有了。

那誰說的?你惦記彆人老婆,彆人也惦記你老婆。

我很好。我不惦記彆人老婆了,彆人,也給我走的遠遠的。

雖然有鬱悶情緒,但也有開心。兒子總算沒有白死:國家的兵權到手了,河中也再次回到手中了。一切都這麼順利,要說裕兒在天之靈沒幫忙,朱全忠是難以相信的。

這時候李振奉命趕過來了,畢竟李亞子是在羅隱幫忙下逃脫的,所以李振還是有些心理負擔。還好大王完全沒有責怪他的意思:

“興緒,你看,這個天下諸道兵馬大元帥府,孤既然做了副帥,就該把自己的人馬,加到元帥府的轄製之下。對吧?”

李振明白大王的意思。大王是要以身作則,率先垂範,將來好逼迫其他節帥,也把他們的人馬加入元帥府的轄製,從而真正做到掌握全國兵權。他連忙說道:

“大王一心為國,實在是朝臣楷模。如今大王本兼各職,共有宣武、宣義、天平、泰寧四鎮……”

朱全忠得意地笑著打斷:“你怎麼不算上河中啊?護國軍,現在也公推孤來接管。唉,這麼多藩鎮都要我來兼管,興緒你說,孤怎麼忙得過來!”

人家是炫富,他是炫權力啊。不過,男人追求成功,不就是為了躺在人們羨慕的目光裡逍遙嗎?

不讓他炫耀權力炫耀成功,那就真是項羽說的那句話了:如“衣錦夜行”。

李振當然明白自家大王的心理,趕忙湊趣說道:

“啊呀,河中也歸附了?大王果然是民心所向啊,看來挽狂瀾於既倒,救百姓於水火,當今天下,舍大王其誰啊?”

朱全忠暢快地哈哈大笑。儘管還有很多障礙,比如官家,太監,朝中的清流,河東的李克用,但並不妨礙他享受現在的成功。

雖然這次成功,是兒子的性命換來的。

不過除了他這個當爹的,誰還能如此為兒子報仇?這是朱全忠最自豪的。

李振也笑了起來:“大王,臣隻是好笑,當初官家還想人為製造一個梁晉秦三足鼎立的局麵,讓他來總攬全局。可是大王此番三拳兩腳,就使得梁王府一家獨大!”

“此番”的緣由他沒說。朱大郎之死,變成了朱全忠迅速崛起的機會,這個兒子,死了都那麼儘孝!當然也是他爹才能掌握住兒子儘孝的機會,彆人哪行?

朱全忠心情暢快,又開始籌劃下一步。

“興緒啊,這長安,又是太監又是清流,還有那麼多皇子,實在不方便的很。”

李振把大王剛才的話略一梳理,馬上明白了。

“臣倒是覺得,新設立的這個天下兵馬大元帥府,若是設在蒲州,方才合適。”

朱全忠點頭:“嗯,興緒所言,正合孤意。京城裡掣肘的太多,元帥府設在蒲州,離長安不遠不近,是個好地方。”

他又想起了慘死的兒子,掃帚眉皺了起來。

“除了通知韓建去蒲州,營建大元帥府。你再去告訴友珪孩兒,讓他接任落雁都指揮使。”

李振連忙答應。落雁都這支精兵,當然必須在大王的兒子裡挑選指揮使。

提到落雁都,朱溫又想到了什麼,他的掃帚眉皺得更厲害了:

“昨日一戰,沙陀人的馬軍,猖狂的很,孤親眼所見……”

“親眼所見”什麼,朱全忠不想繼續往下說了。反正大家都明白,不外乎梁軍步軍如何被騎兵殘殺的慘狀。

李振想了想:“大王,看起來,咱們也要籌備建立一支強大的馬軍,才好與他爭鋒。”

朱全忠擺擺手,滿臉不屑。

“跟在李克用屁股後頭學他?”

李振有些迷茫:晉軍的馬軍厲害,咱們不建立馬軍,怎麼與他爭雄?

朱全忠有自己的想法,他的聲音很是冷酷:

“得不到的,毀了他就行了!大家都彆玩馬軍!哼,當年在上源驛,獨眼賊命大逃脫。否則這些沙陀馬軍,早就姓朱了。但現在,興緒,你去找張歸厚,讓他,嗯,就叫‘廳子都’,怎麼樣?”

李振努力跟上大王的思路:大王是想建立一支新軍來對抗晉國馬軍?讓張歸厚來做指揮使?

“大王賜名,果然威武,‘廳子都’三個字,今後必定震懾晉軍肝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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