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來了。我進大殿,從來都不帶親隨的。
已經回到自己的家裡了,帶親隨乾嘛?多不方便。
他們隻是在殿外警衛。肯定,已經被二郎解除武裝了。至於親隨們是死是活,都不必考慮了,反正他們都失職了。
唉!終日裡打雁,不提防被自己的獵犬咬了。
在大殿裡,劉守光坐在父親剛才坐的椅子上,身上抱著榮散散,他的手很不規矩。
但榮散散毫不在意。
在意怎麼樣?反抗嗎?人家現在可是幽州之主了。自己一個女流,拿什麼反抗?
而且前天晚上,劉守光已經和她挑明了。
在這個世道,一個女人,她根本沒有選擇,也無力反抗。她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身子,在男人們的手中不斷地易主。
劉守光其實是在通知她:自己是她下一個主人。
榮散散隻能回答他。
“妾不妨明說與你,不論你父子誰人獲勝,妾的身子便歸之於誰。”
劉守光輕佻地用手抬起榮散散那張美豔無雙的臉,看著那星目,看著那櫻唇,笑了。
“是的,你是尤物,也是賭注。不過,勝者一定是我。”
劉守光走後,婢女紅豆也擔心地問過她。
“夫人,若他父子相鬥,不知是否會傷及夫人?”
榮散散能說什麼呢?她隻能悲涼地歎上一口氣。
“你可想過他父子二人,何曾將妾看做個人!”
在這禮崩樂壞的亂世,女人是人嗎?誰把你當個人?
滿懷悲憤,一腔無奈,卻又束手無策。
沒有彆人在場,紅豆倒是敢說句心裡話:
“那倒是,奴婢覺得,離開兗州以來,除了羅先生,似乎個個男人,都是人麵獸心。”
榮散散已經不想再回憶男人們了。
包括羅隱,她也不想回憶。她早已心如死水。
“說得好,人麵獸心。那麼讓這幫野獸來個內訌,誰勝誰敗,妾這裡都好歹出口惡氣,也算開心一回。至於傷害妾?他們不過是要爭到一個女人、一個獵物、一具美肉,為何要傷害妾?他父子能死一個,妾才高興!”
她的臉上出現了罕見的仇恨,這讓她完美的臉蛋顯得猙獰起來。
無力反抗,不等於內心也絕對順從。相反,榮散散渴望複仇,雖然那是夢想。
紅豆卻說:“奴婢本以為,主子是要幫那李郎君一回。”
在這個婢女眼中,好像李存勖還像個男人。至少,在紅豆的記憶中,李存勖從來沒有輕薄過榮夫人。
哪怕是口頭便宜,李存勖都沒有占過。
榮散散隻是一陣冷笑。
“為何幫他?於我何乾?不過他這主意,讓劉家父子內訌,倒是好瞧。最好他們兩敗俱傷,說不定……唉,不會的,總有一個贏了,妾就歸那贏家。管它了,死一個便好,留下一個,好歹咱們也還有口飯吃。至於那羅郎,正不知他是死是活?”
在榮散散的世界裡,那個好色如命的羅隱,雖然沒與自己做幾日夫妻,但畢竟這個大詩人是完全拜倒在自己石榴裙下了。而那李三郎呢?
幾番接觸,他居然對自己的美貌無動於衷。
自己在李存勖的眼中,就是個透明的存在。
既然如此,為什麼要幫李存勖逃出幽州?
現在已經親眼目睹了這父子倆的權力交接。有些失落,竟然一個也沒死,跟自己的期待差了不少。老的馬上低頭認輸,小的也沒有追殺到底。
畢竟人家是父子。
女人,或者權力,得到了就行了。不必一定殺死對方。特彆是劉守光,雖然是無法無天的花花公子,但鑒於弑父之名實在太過惡劣,他還是不敢殺掉劉仁恭。
至少,在他的位置坐穩以前,他還不敢弑父。
看看空曠的大殿,榮散散卻在想著,幽州易主,這倒是李三郎逃跑的機會。隻是不知道他能不能把握住這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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