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取了上次審問的教訓,這次審問契丹公主,放在一間偏房裡,人員也少了很多,隻有周德威和李嗣源在座。
郭崇韜那種滑頭,早就帶著史建瑭去訓練契丹直了。
這種牽涉甚廣的事情,他才不會來插一杠子呢。
但是今天的審訊比昨天還讓李存勖吃驚。
昨天那個不顯山不露水的女奴,今天居然叫囂要晉王迎娶契丹公主!
周德威和李嗣源聽了都暗暗好笑。
周鎮遠的和親之計,居然變成契丹方麵的要求了。
李存勖不動聲色。這個時候自己一定要穩得住,否則丟掉主導權,那就是“物於物”,可就有違師父的教誨了。
當然,如果師父九天有靈,知道自己把神聖的“物物而不物於物”用到泡妞上,怕是會氣的掀棺材板。
講真,與真如月的婚事,那還真是不能急。否則顯出自己色不可耐的樣子,丟了人品還是其次,主要是今後難免受製於真如月,而受製於契丹公主,也就相當於受製於契丹。
這可就大大違背了王道了。
所以他隻是讓侍衛把真如月拉開,不讓她繼續打罵烏雲嘎。
此地是晉國,不是你契丹公主耍威風的地方。
想了想,這句話還是沒說出來。
換成另外一句話,符合王者身份的一句話。
平靜地。
“哦?孤倒是沒想到,為什麼孤,就一定要迎娶你家公主?”
烏雲嘎當然不會慌亂。昨晚上都和公主演習過一回了,現在隻管侃侃而談。
“第一,你把我家公主搶婚搶了過來,你不娶她誰娶?”
李存勖暗呼僥幸,幸好沒帶4D眼鏡來,否則眼鏡肯定碎了一地。
“哎哎,你搞清楚沒有?你們倆是戰俘!是打仗失敗被我捉來的戰俘!”
烏雲嘎冷笑。
“昨天大王不是還把我們稱為‘女俘’嗎?”
李存勖隻好承認。
“叫女俘也行。”
烏雲嘎抓住了話柄:“什麼叫也行?知道我們公主是女的,你還把她搶過來,這不是搶婚是什麼?還‘戰俘’?現在想抵賴?告訴你,來不及!”
李存勖一臉黑線。
“你們公主帶著人馬前來廝殺,合著孤隻能殺了她,還不能活捉?”
烏雲嘎一跺腳。
“就是不能!你把公主搶過來,又不肯娶她,她的名聲完全壞了!早知這樣,你還不如當時殺了她!”
李存勖實在無奈,隻好看看周德威。
父王以前也是這麼做的。
看一眼周德威,他就會幫忙講話。
可是今天,周德威也連連搖頭。
對不起了大王,這契丹女人著實不按常理出牌。要不,還是大王您來說吧。再說這娶不娶契丹公主,臣也不敢定啊。
看見周德威的尷尬神色,暗想隻會“以手擊賊”的源兄,那就更指望不上了。哎,郭安時如果在,說不定還能派上用場。
算了,孤這一張嘴,連秦王李茂貞都不怕,還怕你一個小女奴?
“烏雲嘎,是你的名字吧?”
“是我,又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