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汝弼對皇上這個任命,當然有著心理準備,不然說那麼多縱橫捭闔乾嘛。
讀萬卷書,不就是為了賣給帝王家嘛。
明擺著,讓回答如何打破梁軍的黃河防線,自己是真沒什麼法子。但是好在皇上讓自己拿出最擅長的東西,那就是做說客了。
馬上叩謝皇恩。
盧汝弼離開以後,李存勖也很是興奮,回到後院,還與真如月和潞妃說了半天。
一般婦女,對這些打打殺殺之類的軍國大事,都是興趣缺缺。可是這兩位皇妃,都是行伍出身,對行軍作戰並不陌生。況且她們都知道,如果自己對男人的事業沒有興趣,那麼男人很快也會對自己失去性趣。
所以對皇上的深謀遠慮,不管是不是心裡的真實感受,她們都表現出欽佩不已的樣子,完全就是皇上的小迷妹。
這樣才算與皇上有共同語言嘛。
這才叫聰明的女人。
但是潞妃卻有些焦慮。
“聖人,可是臣妾如今身懷六甲,隻怕影響了陛下的海軍發展啊。”
看看潞妃的肚子,皇上笑了笑回答:“身為潞妃,首要的正業,當然是為朕生養一大批健康聰慧的兒郎!這樣吧,你反正也還沒有進入海軍,那麼你這第一任海軍司令,就此下台吧。朕另外委派人去做,嗯,讓給你堂兄侯言吧。”
潞妃當然沒有異議。堂兄做海軍司令,那麼這支水師,還是自家人的武裝嘛。
這種話當然不能說出口,否則就算是寵妃,估計也難以逃脫嚴懲。
真如月都插不上嘴。海軍、生孩子,跟她都沒關係。
感覺現在皇上和自己之間,好像越來越枯燥,就像秋天的蕭索景象。就連“歡喜佛”那個床笫遊戲,好像皇上過了新鮮勁以後,也不是那麼熱衷了。
今天也是一樣,皇上跟潞妃說了一陣話,就去找皇後了。
順便給皇後安排一下她接下來的行程。
“梓童,你接下來呢,當然還是前去魏州,把四娘的婚事辦完。這以後,朕讓任圜領兵三萬,護送你返回太原。”
皇後有不同想法。
“可是,任圜現在也是聖人身邊的重臣,不可或離。臣妾回太原,倒也不必千軍萬馬護送。”
李存勖笑著,摟住皇後問道:“那麼以九娘所見,如何返回?”
皇後的回答很簡單:“有張公公一人足矣。”
李存勖是真的困了,也就隨口說道:“好啦,先睡吧。九娘回太原,就讓張公公領兵一萬護送你們吧。哦,還有那支屬珊軍,你也先把他們帶回去,還是到忻州駐紮。”
皇後眼睛一亮,想了一下,問皇上:“這支契丹兵,由誰指揮?”
皇上沒吭聲,看了看皇上,居然已經睡著了。
第二天,留下任圜在滄州等待契丹的國書,李存勖帶著郭崇韜和三萬大軍,星夜南下。
這次沒有女眷隨行。
如果帶了潞妃,真如月難免會覺得大王厚此薄彼,甚至會聯想到是否自己年紀大了,大王開始嫌棄了等等。
如果把真如月也帶上,那麼契丹的國書到了以後,怎麼辦?
乾脆兩個人都不帶了。
南下到了滑州,因為是昭義軍和登元軍的交界處,昭義軍節度使李嗣昭、登元軍節度使史建瑭,都早早來到滑州,迎接聖駕。
看見史建瑭,李存勖有些意外。
不是要做新郎官了嗎,怎麼還跑到黃河這裡來?
轉念一想就明白了,畢竟是皇帝駕臨,他作為地方大員,當然不能為了自己的婚事就不去迎駕。
笑著說:“國寶,你可是要做新郎官的人了。這樣吧,你先回去把婚事料理了,這邊如果有事,朕會隨時召你前來。”
李嗣昭也笑著說:“好啦,國寶,既然皇上都批準你了,就趕緊回去當新郎吧。”
在眾人善意的笑聲裡,史建瑭這才奉旨離開,返回魏州完婚。
帶著郭崇韜、李嗣昭等眾將,來到黃河邊,看著湍急的黃河,李存勖苦笑著搖搖頭。
“安時,看來朕的沙陀鐵騎,是衝不過這大河啊。”
郭崇韜有些納悶。皇上不是早就定好方略了嗎,怎麼現在又這麼說?
“聖人,不是準備高牆堅壘,先守定北岸嗎?”
李存勖指指河對岸。
“益光,對岸何處?”
李嗣昭連忙回答:“聖人,微臣所知,對岸乃是德勝渡口,梁賊在那裡修築有德勝城,駐兵三萬。”
李存勖這才回頭看看郭崇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