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魏州的真如月,這段時間也不開心。
雖然皇上並不知道自己在契丹的荒唐事,但是內心有愧的真如月,隻有與皇上重歸舊好,才能真正相信這件事真的過去了。
但是皇上卻總是不來東君殿,真如月現在最擔心的,就是萬一懷孕,那可怎麼交待?
聽到張居翰來了,真如月大喜過望。自己這不是冷宮卻勝似冷宮的日子,總算到頭了。
不過在得知張居翰前來的目的後,她又猶豫了。
按理說,現在是自己向廢後報一箭之仇的好機會了。但是善良的本性,讓她做不出這種落井下石的事情來。
打死老虎,不算什麼本事。不過,倒是有了一個去麵見皇上的理由。
趕緊帶上烏雲嘎,前往太極宮拜見皇上。
聽到東君前來求見,李存勖有些猶豫。按自己的戰略規劃,對遼國的戰爭,是安排在藩鎮問題徹底解決之後的。現在必須與東君虛與委蛇,不能打草驚蛇,更不能與東君鬨翻甚至決裂。
再說自己對東君,其實也是很想念的。心裡甚至閃過一個念頭,是否裝個糊塗,把這件事放過去?
難得糊塗嘛。
李存勖馬上苦笑了,作為一個男人,這種事真的很難糊塗。真是理解了難得糊塗這幾個字了。
先讓東君進來吧。
臉上都是燦爛的笑容。
“真如月!這麼長時間了,你是不是很想念朕啊?”
看著皇上清澈的雙眼,真誠的笑容,聽著皇上爽朗的笑聲,深情的問候。真如月感覺自己就是從泥濘黑暗的森林裡忽然來到了灑滿陽光的丹墀下,幸福的潮水一下就充滿了心間,感激的淚花馬上就衝出了眼眶,控製不住自己,一頭紮進了皇上寬大溫暖的懷抱裡,幸福的閉上了眼睛,任憑淚水奔湧而出,濕透了皇上的胸襟。
嘴裡呢喃著:“大王……現在要叫你皇上了,臣妾,想死你了。”
李存勖微笑著撫摸真如月的頭發。
東君總是這樣毫不掩飾自己的真情實感,什麼宮廷禮儀在她這裡都是些捆縛她的紙條,根本沒用。
感受著東君的溫暖和熱情,皇上也有些感動。
要不然,那件事,就算了吧?
反正也沒有釀成什麼大禍。
嗯,再說吧,就算要算總賬,也不可能是現在嘛。
輕輕撫摸真如月光滑的臉頰,微笑問道:“怎麼了,真如月,準備用你的淚水給朕洗衣服嗎?”
真如月這才發現自己好像過於衝動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輕輕離開皇上的懷抱,又下意識地用手去撣掉皇上胸前的淚痕。
當然撣不掉。
皇上沒有阻攔真如月徒勞的動作,隻是隨口問道:“告訴朕,你今天怎麼忽然跑來太極宮了?”
感到皇上還是以前那個大王,感到男人對自己的感情沒有絲毫變化,真如月已經心情徹底安靜了下來。
雖然還有一絲疑惑:為什麼皇上一直不去東君殿?
草原兒女,有話直說。
“皇上,告訴臣妾,你為什麼一直不去東君殿呢?臣妾好想你的。”
這種小問題,對皇上來說,簡直太好回答了。
“唉,做了這個皇帝,煩得很啊,整天國事繁忙的,不但你吧,就連潞妃和淑妃、德妃,你去問問看,朕去了哪個宮?”
說著用溫暖的大手拉著真如月,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真如月傻乎乎地跟著皇上的意誌行動,心裡想著,好像真沒聽說皇上去哪個殿了。承香殿?晴川殿?還是他新給葉娘溫修建的紅葉殿?都沒聽烏雲嘎提起過。
皇上駕臨哪個妃子,那宮裡頭,當然都嚷嚷開了。
但真沒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