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趙惇自己美的這會功夫,崇禮被其父拽回到了座位上。然而,這位小公子哥雖是皇室宗親,但這皇宮大內他卻是生平第一次進,若非有此壽辰宴作為契機,或許他得等到金榜題名之時,方可有機會登堂入殿見一見這大內巍峨;雖說是第一次,但崇禮卻對這皇家院落的設計排布很感興趣;尤其是小西湖上的四方亭,亭上簷頭立著的鳥兒尤其靈動,一時間竟勾起了他作畫的欲望。
隻不過,這當下自然不是作畫的好時機。瞳孔化作筆尖,掃著湖中那些荷蓮,趙崇禮對這官場之事絲毫不在意,他所在意的,隻有如何能將這些畫麵臨摹在腦海中,以待回府後一一繪出。
此處權且不談,隻看聚遠樓三層平台。
吳太後想要見的皇孫並非隻有趙擴,還有其餘眾皇孫也都被召到了麵前。
李鳳娘瞧著其餘眾皇妃攜著各家皇孫,眼眸中掩飾不住地嫌棄與傲慢。
對此,吳太後雖看到了,倒是沒有多言。
此時趙擴方才六歲,與其他皇孫一同上前請安倒也看不出有何出眾,而吳太後和太上皇十分重視皇孫們,雖趙擴顯得真誠,但皇長孫趙柄卻很是聰穎,不僅活潑好動,更是話語滔滔引得兩位天家連連發笑,小小年紀,甚至還能吟詩!
聽完詩詞,太皇和太後高興得不得了,連忙揮著手召東宮長孫趙擴及皇長孫趙柄上前。
吳太後環抱著二位,親昵地道“來!乖孫,過來讓哀家仔細瞧瞧!唉呦,真是乖巧!日後可都要如你們太皇、父皇那般英明神武啊!”
見此,太上皇也終於開口了“不錯。”
一番話,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這李鳳娘心中的滋味此時無人體會。
站在旁邊像個仆從一般立了許久,待太後賞了皇孫些物件兒後,便告退離去。
一連二、二接三的熱臉貼上冷屁股,這李鳳娘的臉此時仿若冰川開裂!
趙惇雖發現了她回來,收斂了眼神,但仍舊被對方帶來的一股寒風吹得臉色發僵。
“夫人怎麼了?”趙惇試探地問道。
李鳳娘銀牙嘎吱作響“怎麼了?人家皇長孫活潑好動,極善言談,亦可吟詩,你兒會甚?”
趙惇無言以對,這六歲垂髫孩童,還能怎麼要求?健康成長不就已是福了嗎?
可李鳳娘並不這麼認為,她思索一番,緊接著盯著趙惇,幾乎是命令道“待回府後,馬上請先生來教學,到時候琴棋書畫詩詞歌賦,一樣都不準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