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單羽點點頭,指了指桌上的包,“走吧。”
陳澗看了一眼棒球棍。
單羽沒看他,但雙手交叉著握在了一起。
陳澗過去拿了包,轉身快步過去拉開門走了出去。
在他要關門的時候,單羽又叫了他一聲:“卷毛。”
說實話陳澗非常想裝沒聽到,你有本事開著您的輪椅追過來啊……但他今天理虧,所以還是停下了,看著屋裡:“嗯?”
“這個幫我帶給劉悟。”單羽揚手把一團東西扔了過來。
陳澗接住了,是一個充電器,他愣了愣:“帶哪兒去給他?他沒住這兒麼?”
“路口過去點兒那個民宿吧,具體不清楚,”單羽說,“你不是跟這兒所有的老板和本地人都認識麼,打聽一下吧。”
“……行。”陳澗把充電器塞包裡轉身走了。
劉悟就在路口那家小民宿,距離鬼樓太近了,生意最近也不行,今天估計就劉悟一個客人。
陳澗都不用打聽,看燈光就知道。
“羅姐,”他走到前台,“我進去拿東西給那個小孩兒。”
“去吧,”羅姐拿著手機正刷視頻,眼睛都沒抬,“你跟那個新來的單老板熟嗎?”
“不認識,怎麼了。”陳澗問。
“沒,那小孩兒說他跟錢宇是朋友,我就想著會不會你也認識呢。”羅姐說。
“不認識。”陳澗往一樓的走廊走,這個劉悟還真是一點心眼兒都沒有,什麼都往出說。
“你來了太好了!”劉悟一開門看到他跟見了親人似的,就差上來擁抱一下了。
“單羽讓把這個拿給你,”陳澗拿出充電器遞給他,“你怎麼沒跟他一塊兒住鬼……枕溪那邊?”
“誰敢啊!”劉悟臉都皺起來了,“三樓那個命案現場你知道吧!那兒能住人嗎!我都快嚇死了,修車的時候你跟那個老板娘都不說,太不夠意思了。”
“他不是你哥麼,”陳澗笑了,“膽兒怎麼差這麼多。”
“表哥,”劉悟說完又想起來什麼,“你去找他了?”
“我去拿點兒東西碰上他了。”陳澗說。
“我靠,”劉悟看著他,“你大晚上去那兒拿東西,你膽子也不小啊。”
“一般大,”陳澗說,“我走了,你趕緊充電吧。”
“彆走啊,”劉悟跟在他身後,“聊會兒唄,那個房間是不是……”
“你確定大晚上的要聽這個嗎?”陳澗回過頭。
劉悟沉默了,看得出內心在激烈地交戰,過了一會兒他轉了身:“算了,白天再聽吧。”
白天其實他也不敢聽。
第二天是個大晴天,劉悟從房間出來就看到老板娘在店門口跟人聊天兒,這時候打聽一下枕溪的事兒就挺方便的。
但他沒有。
他不太敢。
他直接去了枕溪。
正常來說這個時間單羽肯定是沒起床的,不過好像那邊水電都沒有,他得過去看看單羽要不要搬出來。
打開門看到單羽居然坐在輪椅上在一樓轉悠,他眼睛都圓了:“你怎麼下來的?”
“輪椅先扔下來,”單羽說,“人再單腿蹦下來唄。”
“你叫我啊,”劉悟過去檢查了一下輪椅,“這玩意兒挺貴的,沒摔壞吧?”
“那下回讓輪椅扔我,我不值錢。”單羽說。
“哎,”劉悟笑了起來,“我還真不是太擔心你會摔,你什麼身手啊。”
“昨兒晚上睡得好嗎?”單羽問他。
“不好,”劉悟皺著眉,“晚上窗外總有動靜,動物叫,還有唏裡嘩拉不知道是動物打架還是什麼的……你這邊兒怎麼樣?”
“挺好的,我睡得實,有動靜也聽不見。”單羽說。
“你是真的膽兒大,”劉悟看了看一樓的吧台,洗手池裡是濕的,“你洗漱了?這兒不是停水了嗎?”
“還有桶裝水。”單羽指了指旁邊。
劉悟看過去,吧台旁邊有個隱形門,裡頭是個像倉庫一樣的空間,有不少水和各種衛浴用品,還有成箱的紙。
“水沒過期嗎?”劉悟問。
“過期又不是變質,”單羽說,“小時候山裡的牛糞水你喝了也沒事兒呢。”
“那不是牛糞水!那是溪水!隻是上遊有牛拉了屎而已!”劉悟糾正他。
“嗯,反正是能喝出味兒來。”單羽笑著說。
“你還好意思笑,”劉悟說,“你就說你喝了沒吧。”
“喝了。”單羽說。
兩個人頓了頓同時笑了起來,劉悟邊笑邊看了看樓梯那邊,這會兒太陽出來了,屋裡的陳設都已經能看清,除了有些灰塵,還有些淩亂,倒是沒有了昨天晚上的恐怖。
但他還是推著輪椅往外走:“去吃早點吧,昨天我住的那家有早點,味道不行,我們往街裡走一點兒找找有沒有彆的。”
“嗯。”單羽應了一聲,“你今天回去嗎?”
劉悟沒說話。
“就請了兩天假吧?”單羽說,“下午回去吧,剛開學就缺課不行啊。”
“我可以延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