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燥》全本免費閱讀
“滾蛋。”單羽趴到桌上對著手機說了一句。
“嗯?”那邊劉悟愣了愣,“我哥在呢?”
“沒,他路過罵保安呢,”陳澗迅速拿起手機,關掉了免提,轉身就往辦公室外麵走,“你跟我詳細說一下是什麼情況……”
單羽起身想追出去,但一切為了錢的店長明顯不想被他乾擾,大跨步掄著,沒幾秒鐘就消失在了樓梯上,他就算開著輪椅也追不上。
單羽歎了口氣,坐回了椅子上。
算了,讓他們弄吧。
劉悟是無論如何都想幫幫他哥的。
店長也是無論如何都想老板有生意的。
攔不住。
過了大概十分鐘,陳澗又回到了辦公室,單羽還坐在辦公桌後麵,他伸手在開著的門上敲了敲。
“麵對麵看著呢,你送餐機器人麼還敲個門。”單羽說。
“劉悟給你的驚喜你是不是有什麼不願意接受的原因?”陳澗走進了辦公室。
“想起來問了啊?”單羽說。
“剛不是被大單衝昏頭腦了麼。”陳澗說。
“你都答應了吧?”單羽問。
“沒說死,”陳澗說,“我說重新修整挺亂的,跟裡麵幾個民宿還剛打完群架……得看情況。”
“你是真敢說啊。”單羽感歎地看了他一眼。
“關鍵是劉悟他信了。”陳澗說。
單羽沉默了一會兒,剛想開口的時候陳澗又說了一句:“問你原因,越界了嗎?”
“報複心這麼強。”單羽嘖了一聲。
陳澗沒說話。
“他媽不願意他跟我混在一塊兒,”單羽說,“我爸媽也不願意我帶壞這個老實孩子,所以我不願意他往這兒跑。”
“……這樣啊。”陳澗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那我再跟他說一下,就說……”
“又打了一次群架他哥被抓進去了。”單羽說。
“那他不得下一秒就過來申請會見啊。”陳澗說。
“當了店長是不一樣了啊,”單羽笑了起來,“會不會見的也得看下手有多重了,打出個刑拘也見不著人,隻能見律師。”
陳澗頓了頓,好一會兒才說了一句:“這話我不知道怎麼接了。”
“是
要帶他同學過來嗎?”單羽問。
“是。”陳澗說。
“那估計已經跟同學說好了,剛去上學,總得給他點兒麵子,他說沒說是班上的同學還是彆的什麼同學?”
“他們社團的活動,”陳澗說,“登山社之類的吧,他挺激動的,說得不清不楚,隻說還在統計人數。”
“那這是整整一群大學生啊。”單羽皺了皺眉。
一個高中生就彆總嫌棄大學生了吧。
這是值得我們民宿集體仰視的學曆。
“嗯。”陳澗點點頭。
“你讓胡畔跟他敲細節吧,我就裝不知道了,”單羽說,“讓他不要告訴彆人跟我的關係。”
“為什麼?”陳澗問。
“看不出真實接待能力了,”單羽說,“畢竟咱們統共就接待過四個客人。”
“胡畔肯定會問從哪兒來的生意。”陳澗說。
“讓大學生編。”單羽說。
隻要店長舍得累,民宿修整起來還是快的,兩三天的時間裡陳澗就一直在盯修整的活兒,外牆翻新,屋頂防水,院牆維修,院子裡一部分花花草草的更換。
單羽站在四樓辦公室的窗口就能看到這幾天裡這個民宿透著淡淡落寞的樣子一點點變得有了活力。
今天招牌也運過來了,巨大的兩個字得由工人掛著安全繩從樓頂下來操作。
院子裡最後一批花也是今天到。
陳澗是個挺聰明的店長。
院子的麵積不小,之前小型花境就有好幾個,分在不同區域裡,有地栽有盆栽,如果全照舊更換,打理起來會很麻煩,花費的確不小。
所以陳店長這次隻保留了地栽的部分,除了院子門邊和窗台上一些裝飾盆栽做了保留,其餘的都去掉了,換成了各種椅子和小桌,還從網上不知道什麼店裡淘了一堆小破玩意兒,各種希奇古怪的地插燈,好些個做舊的陶罐,甚至還去老村那邊找了些老石板和老樹根……
現在院子裡沒有了之前錢宇想要的那種雅致高端的複古庭院感,多了幾分……原生氣息,繁華而原始,質樸裡活力四射。
這整個過程中陳澗沒有找過他太多次,很多時候都在差不多的範圍裡自己拿主意了,很省心的一個店長,能力超出了單羽的預想。
沒上大學挺可惜的,一直留在這裡也挺可惜的。
對講機裡傳來陳澗的聲音:“老板,招牌已經到位置了,你下來看看,沒問題就固定了。”
說實話院子裡一堆人,附近村民沒什麼事兒的有時候都會過來參觀一下鬼屋改造,單羽是實在不想下去。
但最後還是坐著輪椅下了樓。
大隱兩個字基本就在原來枕溪的位置,更大一些,帶點灰調的牆體上簡單的兩個字,醒目而沉穩,看上去很舒服。
就是這字兒……單羽嘖了一聲,早知道應該讓人掃描了先調一下的,書法水平的確是差點兒意思,不過比起裡頭還要把自己名字塞到招牌上掛著的民宿來說,大隱這一眼過去已經非常高級了。
“你嘖什麼?”陳澗正在等他發表意見,結果嘖完了單羽就沒動靜了,他隻得彎腰問了一句。
“嘖我這個字呢。”單羽說。
“你先看一下位置,嘖不嘖?”陳澗問。
單羽笑了起來:“挺好的,不用嘖。”
“師傅,固定吧!”陳澗喊,“就這個位置沒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