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一定真清醒。
陳澗又看了一眼餐廳裡的人,走到了電梯門口看了看,樓層顯示電梯是在四樓,還真是上去了。
他猶豫了一下,按下按鈕,電梯下來之後他走了進去。
按樓層的時候他停住了,看著對麵金屬板上映出的麵板,瞄準了往後一戳。
歪了。
再瞄了一下,又一戳。
按到了三樓,電梯開始往上走。
算了,他歎了口氣,又按了一下四樓。
隨著外麵的聲音慢慢變小,他感覺自己今天應該是喝了不少,這會兒靠著牆都有點兒暈。
他平時也就有時候跟唐銳喝點兒,這樣大量喝酒的場合基本就沒有過。
不過還好,說話走路起碼都還是正常的。
辦公室的燈開著,門也半開著。
陳澗過去在門上敲了敲,沒聽到動靜,探了半個腦袋進去看了看,發現單羽躺在沙發上,胳膊架在眼睛上,腿下麵還是墊著那一摞靠墊。
“單老板。”他低聲叫了一聲。
單羽睡眠不好,應該不可能這麼早就睡著了,也不會是喝多了,畢竟那一小杯酒就五錢的量……
就這麼躺著不動了實在有點兒反常,加上單羽離開的時候甚至沒跟他說一聲。
“我陳澗,”陳澗走進了辦公室,“我進來了啊,你沒事兒吧?”
單羽沒聲音,也沒動,就那麼靜靜地躺著。
“單羽?”陳澗有些發慌,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喝了點兒酒,他思維有些過於活躍,莫名其妙就有了些莫名其妙的擔心。
他走到了沙發旁邊觀察了一下,實在觀察不出個所以然來。
“單羽?”他又輕輕叫了一聲,彎腰想聽聽他的呼吸。
不得不說,單羽這呼吸幾乎聽不見,小豆兒睡著了呼吸聲都比他重,加上之前樓下那一通吵轟轟的,他耳朵裡現在都還響著嗡鳴聲,彆的動靜也聽不清
。
正想直起身的時候,單羽的胳膊突然微微抬了抬,說了一句:“關一下燈。”
“哎。”陳澗呼吸都嚇停頓了,強烈而尷尬的做賊感,他想退開些的時候,被旁邊突出的墊子角一絆,直接跪在了沙發前,“好。”
單羽移開了胳膊,轉頭看了他一眼:“就一萬四,站著吧。”
“……我剛喝得可能有點兒多。”陳澗撐著茶幾站了起來,“你是醒著呢還是被我吵醒了?”
“我這輩子都沒在晚上九點多睡著過。”單羽說。
“那我叫你你都不應一聲?”陳澗震驚了,“我以為你……怎麼了呢。”
“怎麼了呢?”單羽笑了笑,“死了嗎?”
誰知道呢,喝多了就是思維活躍。
“你休息吧,我就是聽小豆兒爺爺說你走了,以為有什麼事兒,就上來看看,”陳澗說著就快步往門口走過去,“你要不進屋裡睡吧,現在晚上有點兒涼了彆感冒。”
沒等單羽說話,他已經走出了辦公室,順手把門帶上了。
“喂!”單羽在裡麵喊了一聲,跟著又是一聲短促的口哨聲。
關燈。
忘了。
陳澗迅速退回去,打開門,伸手在門邊的開關上拍了一巴掌,然後關上了門。
回到樓下的時候,不少客人已經開始離開,胡畔和三餅在門口招呼著,院子和門口路上的燈全都打開了,這一片都燈火通明的,看上去非常熱鬨。
陳澗到門外小路上站了一會兒,又往裡看了看,亭子那兒坐著幾個抽煙的人,都是裡頭民宿的員工。
客人都走了之後,員工們踩著飄忽的步子回到了餐廳,開始收拾。
“我耳鳴了。”胡畔一下下按著自己的耳朵。
“一屋子人,不喊著都說不了話,還開了音樂,”趙芳芳麻利地收著碗筷,“可不得耳鳴嘛。”
“趙姐我們收拾就行,你上去安頓一下你女兒吧?”胡畔說。
今天晚上趙芳芳女兒和她一塊兒住四樓員工宿舍。
“不用管她,她從小都自己收拾自己,”趙芳芳笑著說,“我們兩口子這情況,平時也不太顧得上她,有些老板,上班十幾個小時,請半小時假都不讓的。”
“我碰上的這種老
板多了,”胡畔嘖嘖嘖地擺著手,“要不說單老板這種老板好呢,我第一次碰上這樣的老板。”
“老板都差不多。”陳二虎在房間裡睡夠了,這會兒出來坐在旁邊的椅子上,伸長著腿仰著頭。
“那可不是差不多,”趙芳芳說,“單老板的確是好,之前那個錢老板,又摳又凶。”
陳二虎笑了笑:“單羽那是會當老板,會收買人心。”
陳澗正拿著掃把掃地,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陳二虎是喝多了還是腦子被他哥勒缺氧了。
“他見過世麵,說話很真誠的樣子,對人也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