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搶救室的房門突然從裡麵打開。一名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走了出來。看到坐在門外的盧政委,這名醫生徑直走了過來。盧政委也連忙站了起來,開口問道“情況怎麼樣?脫離危險了嗎?”
醫生摘下了口罩,點了點頭,說“人暫時是沒有生命危險了,不過全身上下多處骨折,內臟還有挫傷,估計要住院一段時間了!”
聽到這個消息,盧安泰鬆了口氣,說“人沒事就好…………”
這名醫生從白大褂的口袋裡拿出一張皺巴巴的信紙,開口說“盧政委,這是在那名戰士的襯衫口袋裡發現的。我覺得,您應該看看…………”醫生將已經被雨水打濕的信紙交到了盧政委的手中,歎了口氣,搖著頭離開。
看著手中這份已經被雨水浸濕的信紙,盧安泰小心翼翼的打開。因為雨水的原因,信紙上的字跡已經有些模糊,但信紙最上方的兩個力透紙背的大字,還是讓盧政委心裡一顫!‘遺書’這兩個大字寫的很娟秀,一看就是出自女人之手。但是從這兩個字的筆畫之中,盧安泰卻感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委屈和憤怒!
我不知道誰能看到這封遺書,也不知道這封遺書到底會不會有人看到,但有些話,我還是要寫下來!首先,我和武毅之間沒有發生任何超越友誼的事情,我們之間是清白的!沒錯,我是喜歡武毅,但喜歡一個人有錯嗎?難道說喜歡一個人就要接受被彆人無休止的誣陷和詆毀嗎?
就在剛才,軍分區副政委竇成來到我的病房,他告訴我,隻要承認是武毅強奸了我,我就能平安無事!竇成是高高在上的領導,而我隻是一個普通的士兵。如果按照他要求的去說,我或許會沒事,但是,我絕對不會這樣做!
我馮泗溪並沒有什麼遠大的理想,也沒想著今生有多麼大的成就。但是,像這種靠出賣朋友來換取自身安全的事情,我寧願去死,也不會去做!還有,你們不要往武毅的身上潑臟水,帶他到林隊長的宿舍去看電視,是我主動提出來的,也是我硬拉著他去的。這件事,武毅是受了我的牽連!但是,這樣做我並不後悔!最起碼,我在臨死之前做了我想做的事情。不像某些人,一輩子隻能像老鼠一樣,躲在陰暗的下水道裡!
如果有人看到這封信,請幫我轉告武毅。和他在一起,我很開心!還有,讓他替我去鳥巢看一看,我很喜歡那裡!
我還有一個要求,請軍分區醫院的醫生解剖我的屍體。我從一本書上看到過,通過解剖屍體可以查清楚一個人是否發生過性行為!我可以負責任的說,我是處女,沒有和任何人發生過性行為!請軍分區的醫生來證明我的清白!
最後,請不要告訴我爸爸我的死因。如果可以的話,就說我是病死的吧!
竇成,以及所有誣陷造謠我和武毅的人,統統都不得好死!
馮泗溪絕筆………………
這封遺書寫到最後,字跡已經淩亂不堪。看得出來,馮泗溪在寫這封信的時候,內心之中是多麼的無助和多麼的絕望!
看到這,盧政委就感覺自己的心臟一陣抽搐的疼,冷汗像噴泉一樣,止不住的往外冒。他趕緊拿出口袋裡的速效救心丸,哆哆嗦嗦的打開了瓶蓋,一股腦的全部倒進嘴裡!過了差不多有十分鐘,心臟的不適感才稍稍緩解,身上的冷汗也不再往外冒!
盧安泰慢慢的站起身來,手扶著牆壁,走到了最近的值班室,拿起桌上的電話撥通了軍分區值班總機。電話接通之後,盧安泰對著電話裡說道”我是軍分區政委盧安泰,通知所有在家的軍分區常委,一個小時之後,召開緊急會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