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知道他在胡謅,但我不打算拆穿他。
“這個還可以隱身嗎?是不是我設置了哪裡?你快教教我,怎麼查看隱身的記錄?”
我一本正經地纏著宋嘉禾,要他給我答疑解惑。
這本來就是無中生有嘛,我跟他都心知肚明。
飆戲的時候,誰演得真,誰就是真。
宋嘉禾眼眸裡的晦色逐漸消散,他寵溺地摸了一把我的頭發。
“老婆,你昨天肯定是做夢了。我跟你睡在同一張床上,要真是有電話打進來,我肯定也被吵醒了。”
我晃了晃腦袋,“是啊,我這段時間總是做夢。昨天晚上好像還夢到我爸了,他一個人孤零零地在這裡離世。”
我沒有接著說,隻是點到為止。
這是一件悲哀的事情,不適合大清早跟宋嘉禾分享。
當然,我更為清楚的是,他沒興趣聽這一出。
果然,他隻是敷衍式地抱了抱我,“彆想了,那隻是夢,你還有我呢!”
宋嘉禾著急著上班,匆匆出了門。
他一走,我立刻給蘇錦承撥了電話。
他那邊秒接。
“昨晚有個叫l的女人給他打電話,我懷疑就是依依。”
我一口氣將我的猜測全說了出來。
雖然我不能確定,但女人的第六感一般都比較準。
“你接聽了那個電話?”
蘇錦承像我肚子裡的蛔蟲一樣,他竟然知道我做了什麼。
“嗯。”
我沒隱瞞,將昨晚的事兒一股腦地說給了蘇錦承聽。
我還沒說完,他卻打斷了我。
“邱黎,你忘了我怎麼跟你說的嗎?”
他拔高了音量,慍怒無處可藏。
我當然記得。
遇事要冷靜嘛,不要打草驚蛇嘛。
可道理是道理,特殊情況也得特殊處理嘛。
“我都處理好了,他不會發現的。”
我那時候可真是自信啊,我以為我在宋嘉禾麵前已經蒙混過關。
“說說你是怎麼處理的?”
蘇錦承很謹慎,讓我將每一個細節都複述出來。
然而,聽我說完之後,他又半晌沒有吱聲。
“蘇先生,會不會是你太小心翼翼了?我跟宋嘉禾認識很多年,我對他很了解的。”
“你了解的是你以為的宋嘉禾,聽著,邱黎,從現在開始,你什麼都不要做。記住了,你的任務隻是穩住宋嘉禾。”
蘇錦承的語氣很嚴肅。
但我卻有些不以為然。
自從知道宋嘉禾騙了我之後,我隻想快點將他繩之以法。
現在,他就在我身邊,我離他那麼近,明明可以做很多,但蘇錦承卻讓我按兵不動。
我做不到。
我有些生氣,“蘇先生,我是個成年人,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遇到宋嘉禾的那一刻,我把自己活成了笑話。
他肆意地欺騙我,傷害我,還把我蒙在鼓裡。
蘇錦承的出現,讓我覺醒,我可能憑借自己的能力,給宋嘉禾致命一擊。
所以,沒等蘇錦承開口說話,我就把電話就掛斷了。
那時候,我天真地以為,我隻要去除了戀愛腦,就能夠與宋嘉禾單打獨鬥。
但很快,現實就給了我一個措手不及。
上午十點,院門外來了一個女人。
四十來歲,看著淳樸踏實,她拎著兩大包東西,推開了院門。
聽到聲響,我推著輪椅從屋裡出來。
“宋太太吧?”
一見到我,她就熱情地跟我打招呼,自來熟地朝裡走,順手將兩大包東西放在前廳的石凳上。
我一臉狐疑地看向她。
“你是?”
老屋位於城郊,屬於獨棟宅院,門口就是一條大路。
宋嘉禾離開時忘了關閉院門,有人不知情入內,也不足為奇。
那人衝我憨憨地一笑,麻利地從兜裡掏出圍裙係上。
“我是宋先生為您請的住家阿嫂,您以後叫我王嫂就行,宋先生說了,這段時間由我來照顧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