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沒有想到，事情的發展會那麼出人意外。
劉瑾跟在周明陽的身邊做事，大大小小的場麵都經曆過。
不說泰山崩於眼前，就算是兩軍陣前，那也都是眉頭不皺一下。
當下情況大有不同，他著急忙慌地走回到周明陽身邊，聲音顫顫巍巍，始終說不清楚一些話。
周明陽沉下去臉色，一手拍在桌子上，專屬於皇帝的壓迫感直接朝著劉瑾襲去。
果不其然，也讓他渾身抖了個激靈，趕緊擺正自己的態度。
“陛下，殺人了！”
看著前方不遠處，圍攏看熱鬨的人越來越多，周明陽冷哼一聲，接著開口道。
“出了人命，自有人前來處理，你可是朕身邊的掌印太監，犯不著這般驚慌失措。”
周明陽並非不把一條人命當回事，隻是朝廷有法度，各自要有負責。
要是不論事情大小，一個掌印太監都跟著慌慌張張，傳出去都怕被人看了笑話。
皇帝身邊，毫無用人之道。
“陛下，你還是親自過去看上一眼，有些話奴才是真不敢講。”
“這件事情指望著京州府尹帶人過來處理，隻怕是一丁點的可能都沒有。”
他用力吞咽幾口唾沫，好不容易才讓自己的內心有所平複。
卻不曾想，說出口的這些話又讓周明陽跟著犯難。
眉頭緊緊皺起，猶豫了一番，始終是不能理解其中關鍵所在。
“陛下，要不還是過去瞧上一眼，真要是天大的事情，可不能怪罪到劉公公的身上。”
陳雲舒開口提醒，周明陽這才改了主意，就讓劉瑾在前帶路。
哪怕他的心裡頭已經做好準備，等到了地方的時候，仍然是被驚嚇到。
人群擁擠，好不容易才到了最前麵，周明陽放眼去看，躺在地上的老人已經沒了動靜，確實是死掉了。
在他身邊，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正哭喊個不停。
瞧那模樣，人見人憐，所謂的凶手就站在不遠處，卻非中原人士。
看他們的裝束，像是跟著拓跋海一起前來的那一批人。
又非同行大臣，像是兩個侍衛，也在人前態度囂張，絲毫不覺得自己有做錯的地方。
“一群渾蛋！趕緊把路讓開，不就是一條人命而已，那又能怎麼樣？”
“我家王爺被你們皇帝請到京城來，我等跟隨，便是你們的皇帝見到也得客客氣氣。”
“這老東西不把我們招待好，敢跟我們要錢，死不足惜。”
兩人先後開口，所說之話真可謂人神共憤。
不少百姓都在朝著他們指點，謾罵不斷，希望能夠幫那老人討要一個公道。
殊不知，他們越是叫嚷得厲害，那兩個草原人就越是不屑一顧。
“不讓開是吧？那就不要怪我等無禮！”
說話間，一人拔刀，指向了人群。
也就在這個時候，附近衙門裡的差役急匆匆地趕來，馬上就對人群疏散。
了解情況後，也都是義憤填膺，想要將這兩人捉拿回去。
“你們好大的膽子！這……這些人都是被陛下請過來的。”
其中一人害怕擅自拿人會擔負責任，都有可能是人頭落地。
他的話一說出口，要讓另外幾名差役犯起了難，僵持在原處，一動也不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