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原來她還會憤怒,還會擔憂(2 / 2)

時雲岫無趣般抬起手拍了拍時意詩的臉,恢複了麵無表情的淡漠樣子,嫌棄地踢開橫躺在路上擋住她道的時意詩。

時雲岫不知道原身到底在學校裡惡劣成什麼樣,但她說過“不會主動欺負人,隻是喜歡看彆人欺負人而已”。

她剛剛也有一瞬,自己變成了原身所說的“找樂子”的狀態。

在這種家庭環境出來還隻是僅停留在這種程度,她倒是覺得原身已經很善良了。

時雲岫嫌惡地拍了拍手。不遠處的時儲立破口大罵著蜷縮著腿想要爬起來,時雲岫嫌他太吵用儘最後力氣狠狠踹了一腳,讓他也暈過去。

……

原身團子一開始飛出時家宅邸窗戶後焦急得直轉圈圈,像熱鍋上的螞蟻。不對,像熱鍋上的白麵饅頭。

她對這些其實原本早就麻木地差不多了,但這次不一樣,“冰山”在替自己承受著這些,重現舊日般的憤怒化作熱氣源源不斷的上湧。

於原身團子而言,這具身體的名字“時雲岫”不過是個符號,一個從出生至死亡都沒人期待、關心、在意的三個字而已,她早就想脫離出來,將一切的一切都撇地乾乾淨淨的。

如“冰山”說的那樣,“時雲岫”這個名字跟她不太符,其實她自己也這麼認為的,不過比起不符更多是因為,她不想要,不想要附加在這個名字上扭曲可笑的命運。

然後“冰山”來了,她成為了時雲岫,如原身團子所願來了個替她承受這些的倒黴鬼。

從最開始的解脫釋懷,到後麵的看熱鬨,再到被觸動被感染,“冰山”徹底成為了她心中的時雲岫,不止是老天爺派來體驗她悲慘人生的倒黴鬼,而是來陪伴她共分擔、共承受的同伴。

同伴,真可笑,這個詞居然會出現在她身上。

原身團子早就失去了真正的情緒波動感了,遇到不公平的欺淩待遇,比起真正的憤怒,她更多是種如死潭般的麻木,默默承受著。但在日常裡跟人必要的說話舉止,她帶著種不可控的暴躁。也不會對彆人產生什麼擔憂的感情,看到身邊糟糕混亂的爭吵,她會很享受地作為旁觀者看熱鬨。

直到今天。

原來,她還會憤怒,還會擔憂。

原身團子浮現出時雲岫淡然到冷漠的神色,漸漸冷靜下來。

時雲岫,她還在那具寫滿詛咒厄難的身體裡,替自己承受著痛楚。

她們能遠距離對話,可是現在原身團子從心中發出的呼喚聲沒有回聲。

原身團子能感受到對方還是有生命意識的,隻是似乎精神很恍惚回應不了她。她那個無厘頭的尚且還能稱作媽的人應該不至於下毒手出人命。

而且她相信她,相信時雲岫說沒事,那就一定是沒事。她不是那種會為了安撫彆人情緒就打包票、下承諾的人。她那麼厲害,一定可以逃脫出來。她能憑自己逃脫出來是真,更加擔憂原身團子也是真。畢竟冰山她就是這麼一個,有本事狂妄做事的家夥。

冷靜下來,想想如果是時雲岫,她會怎麼做。原身團子腦海中劃過記憶中她用著自己熟悉的聲音說:

“利用現有一切可用的事物。”

她心知她幫不了時雲岫多少,但是還是得做點什麼,她